秦晟回来时,他的妻子在他的书房旁边已经收拾出来一个小书房。他看了一眼,大书桌、椅子、书架、博古架、贵妃榻、长毛毯等都摆放好了,整个书房布置得很舒适。
吕颂梨这会正在书桌前整理资料,见秦晟顺利地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便对他笑了一下,“辛苦了,你先去换一下衣服,一会咱们就去给娘请安吧?”
秦晟嗯了一声,眼睛不自觉地扫了一眼她桌面上摆着的资料。
秦晟顿了一下,“你在收集谢赵两家的把柄?”
吕颂梨接过资锦盒后,就迫不及待地打开,然后取出里面的资料一目十行地扫视一遍。听到他的问题,随口回道,“是啊,已经差不多了。我手上的东西扔出去,足够他们跌个大跟斗的了。”有可能起不来的那种。
“刚才我从薛府离开时,薛怀民让我告诉你,小心谢湛。”
吕颂梨一听就知道谢湛已经投了四皇子。她先前复盘了几遍,想将四皇子身边的新智囊给找出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下意识地忽略了,一听薛怀民的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灯下黑的错误。
她就说,谢家和赵家这阵子有点安静过头了,太子死在北境这么大的事,她不信谢湛能忍住不趁机浑水摸鱼。想必对方也利用了这次筹备婚礼之宜办了不少大事吧?
不过无所谓,她之前没猜到这一点的时候,也防着谢赵两家呢,而且还都给准备了大礼。
秦晟一脸怀疑人生,他张了张嘴,迟疑了会,终究没有说话。
吕颂梨看他表情不对,就好奇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呀,咱们都是夫妻了,有事我不会瞒着你的。”
“你和谢湛不是说休战吗?”秦晟问。
吕颂梨一听就明白,原来他是听到那天她和谢湛在鸿升酒楼的对话了啊,是了,那会他过来时,他们的谈话到了尾声。
吕颂梨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越想越觉得好笑。
她家夫君是真单纯,她和谢湛都不信当初两家休战的约定,偏秦晟信了。
秦晟一脸麻木,他第一次怀疑自己五感敏锐是好事还是坏事?
吕颂梨好一会才敛住笑意,对秦晟说道,“弄权的人心都脏,别信他们的话,谢湛那种人说出的君子之约,对他没有约束力,谁信谁傻。当然,对我也没有约束力。”
秦晟:敢情他就是那个傻子呗。
“你这样,那为何薛怀民相信你?”
“我啥样啊?谢湛都动手了,我还没出手呢。你这质疑的态度很好,但下回这样的话,你别说了。”吕颂梨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
“至于薛怀民,他是不得不信,忙忙碌碌这么多年,最终为他人做嫁衣,你以为他真就咽得下那口气?至于杏花胡同他那外室和私生子,我已经让人转移走了。”
原来杏花胡同住着他的外室和庶子啊。秦晟也说不出这是啥滋味,薛家的正室嫡子嫡女因为他遭了殃,外室庶子倒是因为他的庇佑逃过一劫,还有银钱傍身,可以过得舒舒服服。
“所以你放心,其实我一直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吕颂梨很认真地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