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这个季度的奖金别要了吧。”潘洵冷冷出声。
电话另一头,倚靠着落地窗的金发女子手抖了下,将放飞的自我硬生生拽回,“当然,我觉得您的行动很正确,您如今的心情确实不适合继续跟白先生呆在一块。”命可以不要,但看上的包不能不买,玫瑰口风转变的毫无违和。
潘洵手指拨弄着钢笔,他麾下有百位花使,其中女性花使所占人数其实不少,之所以找上玫瑰那是因为四五年前,对方无意间得知了自己的“秘密”,慢慢的潘洵将其当做倾诉对象,比起紫罗兰和风信子这帮大老爷们,女性的思维更为细腻,最起码在感情上,最重要的是潘洵心中有黑影,不愿再被更多一人探知。
“不过也是真的奇怪,”玫瑰不可思议道:“重逢以来,您和他就从未提起过以前吗?”
还是说到过在科涅狄格的生活的,就是从没有触及那时候的分开,潘洵有两次好不容易起个头很快就被白浅眠岔开。
“所以”玫瑰分析道:“这是还在意的,很在意的。”
“所以呢?”潘洵不耐烦了,白浅眠不在意才奇怪好吗,人为什么不提?或许是和自己一样不愿意面对,也或许是有其他的想法。
“所以问题的重点是您啊。”玫瑰谨慎道。
潘洵蹙眉,“我?”
“是啊,”金发女子看着落地窗外的街道,冷静道:“白先生的想法难以揣测,您的想法却可以问问自己。”
“嗯?”
“您为什么去西弗啊?”玫瑰实话实说道:“其实接到您这个电话,我感到非常的意外。”
“从生起找他的念头后”就再没有熄灭过,前几年潘洵还抱着随缘的想法后来却是真正有了动作。
“我一直知道您想找他,”玫瑰大胆道:“也一直以为您不会真的付出行动。”
“或许是冲动吧,”潘洵闭上眼,“其实过来的路上我还在犹豫”
“多年的想法一时冲动。”玫瑰似确认般重复。
潘洵抓起钢笔又放下,“在漠卡城见到他后,我从未如此庆幸做出这个决定。”
以前的交流没有谈到这么深过,不过现在是时候了,玫瑰轻声道:“您在不开心什么?在白先生让您住到阁楼后您很愤怒。”不只是愤怒,还有不知所措和伤心,否则不至于方寸大乱到“逃”回来。
潘洵回来的路上就在想这个问题,他坦诚回答道:“我很失落,他好像并不像以前那般在意我。”
“像以前那么对您不是强人所难吗?”玫瑰没给面子,“若我是他,您跟我见第二面,可能我会拿菜刀”所以说白浅眠真是个好人。
“他好像也不像现在表现出的这样”潘洵语气复杂道:“在意我,他说让我住到阁楼去的时候眼中全是轻松”衬托的这些天来的照顾就像是演戏。
“您是因为感到被嫌弃才恼怒的吗?”
“是因为不在意!”潘洵睁开眼,钢笔用力戳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