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台前移,离城头二百丈。
诸位气境武者沉默列座,坐看义军数年来攒出的最好的战士舍命冲杀。
攻方人数稍多三成,士兵素质上相差仿佛。
守方地形大优。
但天风军士气低落,由下至上的厌战,甚至坐视敌军架梯上城。
只凭云梯,义军仍一度占到上风。
于是一身金甲的左驰恒跃下角楼,斩下一位伍长首级——动脉血像箭一样冲起丈余高,断颈上血管弹动收紧,排空后又挤出淡紫色的泡沫。
尸体扑倒,裹在灰尘中。
静默在城头张紧了。
飙风卫如是数杀督战,终于使守军们自喉间挤出喷血般的吼叫声,像迎接末路般迎接上城的敌人。
火焰燃烧起来,先是舞动的橙色斑点,渐渐将城墙上下连成一片。
风不再纯粹,夹带了有机物变质的噼啪声。
温差引发的强对流沉闷咆哮。
强攻城池的代价是巨大的。
但义军将台上没有人吭声,乃至他们的目光亦无不忍。
因为他们也即将成为代价的一部分。
酉时(下午五点),战场犬牙交错、参差混乱。
段天南手按膝盖自木凳上起身,松开红绸腰带重新系紧,背上一件白布包裹的短兵。
“到时候了。”
他对周围七位先天战力说道,抓了抓虬髯,轻松得像是要去茅厕。
洪范与其余六人一同起身,见银月比红日高了寸许。
段天南开始奔跑,十步加速到秒速百米,腾跃时距城七十丈。
女墙仿佛中了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