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二十八年,四月十三。
金海城的色彩更浓。
许多人家披挂的黑白素布还未摘下,更多等待不及的花朵已开得绚烂。
晌午时分,晴空万里。
三月期的四榜将要放榜,洪范也将东行,十几个人便相约一聚。
还是听海阁,还是蓬莱厅。
花窗敞开着,涌入阵阵清风。
饭厅里“槐荫裕益”的匾额下,洪范坐在上首。
“范哥儿,你到底是有魄力的。”
洪赦叹道。
“明明在金海都到了这个位置,说走便要走了。”
此话一出,满座之人都颔首赞同。
不论是武道还是财富,神京、西京这样的地方有更多的机会,这谁都知道。
可毕竟“人离乡贱”,大部分人不被逼到绝处,都不愿选择孑然一身远赴他乡。
“这不关魄力的事。”
洪范浅笑,坦然回道。
“只是相比你们,我牵挂少些罢了。”
没有人不聪明地接茬。
大伙都听得明白,他口中的“牵挂少”乃是父母双亡的意思。
这时候,侍者上了冷盘与陈酒。
坐在洪范身侧的郑芙蕖起身接过,却是亲手开了封泥,为众人斟酒。
“这怎么使得?”
迟心赤见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