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恂还记得那日在别院,陆闻笙听到温姓时的异样。
他这个舅舅,从来端严持重,看似儒雅干净,实则行事果决,冷情冷性。
母后常常对他耳提面命,要他多听舅舅的意见。
说陆氏是他和母后最大的倚仗。
这让萧恂内心不满已久。
他是天潢贵胄,身上流的是天家血脉,陆闻笙更该依附,尊重他,而不是整日一副淡然高洁,高高在上的模样。
于是有意无意,他的目光又扫了眼念兮,这才离开。
不知舅舅那日眼底的波澜,是否与这位温小姐相干?
若当真是同一个“温”,那便有意思了。
“去查一查她。”
……
寿筵上,一阵锣鼓锵锵声起。
连着厅堂出去,有一大片花园空地,新搭出来的戏台之上已经开始唱戏,唱得是五女拜寿。
整个厅堂都是开阔的敞间,人坐其中,便能看个仔细。
念兮从前做丞相夫人时也爱听戏打发时间,但她更喜欢那些幽幽的唱词,三两个人便能将一出戏演的肝肠寸断。
不过像太夫人这般的年纪,却更喜欢恢弘热闹的场面。
厅里的地龙烧的很旺,人又多,香气扑鼻,即便开着门窗,仍叫人感到气闷。
李氏正与一旁的夫人低声叙话,念兮说了一声,往外去透气。
整个辅国公府,端庄古朴,虽处处张灯结彩,但亭台楼阁,含蓄大气,可见其底蕴绵长。
因是做客,念兮不好走远,只在厅堂外的空地上散一散。
“你也是出来透气的?”
有女声从斜后方传来。
念兮闻声转头,便见许宛歆一身雪狐大氅,正笑盈盈与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