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出,整个京城都被这一下搞得措手不及,更别提虞家了。
虞清和本人更是迷茫,她觉得自己是完全搞不懂整个京城的人了,这些日日玩弄权利的人脑袋里究竟是什么弯弯绕绕的算计。
定王已经很令人迷惑了,圣上这一招是干什么,怎么忽然帮人撮合起婚事了?
虞清和甚至已经脑补出一番权利争夺的大戏了,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参与进什么权力制衡的戏码。
不止她这么想,京中很多人都开始阴谋论了,分析这个情况代表新帝和定王的关系发生了什么微妙变化。
虞清和是商人之女,但细细一扒却查到她母亲,现已经去世的虞家夫人是莒南郡主的小女儿。
莒南郡主在先皇在世时尊荣不算低,这样一扒关系,再细细分析又觉得事情看起来确实有一些不对劲,京中各党一时都有些迷茫混乱,各种阴谋分析层出不穷,这场婚事理所当然的成了众人焦点。
只有虞景明近日气的很,他费了几天想找谢玉之处理这件事,结果连谢玉之他连面都不给见。他原本都打算直接硬来了,结果现在清和同他直接被皇帝赐婚,彻底将这件事定的死死的。
虞景明心中又急又怒,显然也觉得谢玉之忽然求娶、圣上忽然赐婚都是有什么阴谋,他们说不定达成了某种交易彼此心照不宣,只有虞清和被瞒在鼓里毫不知情,简直是最可怜无辜的。
这么一想,虞景明更加忧心忡忡,愁的寝食难安,火气都上来不少。
虞清和听小意说,大公子近日脾气暴躁不少,伺候他的下人们都小心谨慎的不行,生怕自家公子平白迁怒。
只有虞彦过了最初的惊吓后又得意的不行,他可不觉得虞清和可能会牵扯进什么危险中,只知道虞家真成了皇亲国戚,自觉虞清和这个女儿没有白费力气教导,对虞清和态度一瞬间好了不止一点,还十分大方的往虞清和屋里送各种锦缎。
并且又开始一身富贵打扮顶着肚子出去喝酒享乐,到处接受人们的奉承了。
没多久,定王府派人送来了聘礼。
一名黑衣侍卫面无表情的命人将一箱箱一盒盒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从马车上都搬到府里,十几个人一起还足足卸了好久,虞家院子硬是被占了一大半,各种名贵瓷器罩着红绸摆在托盘里,喜庆富贵,更别提礼单上那好几家京中最好地段的铺子,简直不要钱似的往虞府送,虞彦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虞景明虽然百般排斥,脸色黑沉的听完了侍卫读聘礼单子,也终于不情不愿的承认,虽然虞家是富商,但是远远不及定王府这个撒钱的架势,谢玉之无论打的什么主意,至少面子给虞清和做足了。
虞彦等侍卫念完了礼品名单,早已笑得满脸褶子,他命人赶紧给侍卫奉茶,自己也乐颠颠的上前寒暄,“定王真是大方,对小女这般重视,小女能得到定王垂爱,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那侍卫并不同他一起笑,面色很是平静,甚至显得有些冷淡了,只是道:“虞老爷,我家主子说这些聘礼都是给虞小姐的,这些东西都要记到虞小姐名下,除了她谁都不能动。”
虞彦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急切道:“你说什么?!”
就连虞清和自己都听得一愣。
侍卫忽然朝着她的方向抱拳鞠躬,目光始终没有看她的容貌,十分尊敬道:“虞姑娘,这张单子王爷让你自己拿着核对。”
虞清和还在原地愣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虞景明忽然一把扯过礼单,塞进虞清和手里,低声道:“既然已成定局,你就自己拿着,谁都不要给,知道吗?”
虞清和看着自己手里长长的宣纸,第一次觉得宣纸也可以这么值钱,她几乎都有些手软拿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