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有贵的道理,贴了一晚上的膏药,腰伤好多了。
抱病卧床也有好处,不少官吏都会来探望,包括许典史许明亮。
夏秋出门时,跟许典史碰了个正着。行礼过后,见周遭没人在,低调提醒道:“恭喜许典史,守得云开见月明。”
许典史三十出头,身材魁梧满脸胡渣,皱巴巴的官服也不知几天没洗了,散发着脏臭的酒气。
他冷若冰霜,斜视了夏秋一眼,抬腿跨进了月亮门。哼,跟他玩这一套,这都是前任知县玩剩的,结果呢?
他的忽视,夏秋也没放在心上,“他是皇上钦点,京城侯门之后,你且把握住机会吧,过了这村没那店了。”
许典史一怔,稍顿了顿脚步,又继续往前。
夏秋是胡诌,但不是瞎编。衣着佩饰,谈吐气质,能供出新科进士,且热衷宅斗的,必是权贵一族。
她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逛完赌坊,手里多了六十两,加上昨天剩的已经过百两了。她留了些散银,其余存进钱庄了。
见时间还好,她便提前踩点想买座院子,不需要多讲究的,只要僻静便宜的,院子要够大。
南城够偏僻,且城墙高陡,傀儡尸不容易爬上来。可惜她人生地不熟,找不着门路,压根不知哪家有意愿出售。
不过,县衙的不少皂役跟杂役,他们对霖县再熟悉不过。县令想买坐宅院,他们应该会积极打听帮忙吧?
于是,她买了几斤花生跟零食,拎去皂班房。
刚好皂班房没多少公务,许多皂役乐得清闲,正聚一块侃聊的欢。话题嘛,正是新任知县口味特殊,连夜酣战胖家奴。
“我跟你们说呀,两个人得弄的多激烈呀,才能把那么厚的床板都弄塌了……哈哈……”
“就那胖子的重量跟段位,咱们那可怜的大人肯定被榨干了啊。”
“他怎么下得去嘴呢。”
都说女人八卦,殊不知男人嘴贱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夏秋压根没往心里去,反而探进脑袋去,笑道:“你们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瞬间,班房里鸦雀无声,众人脸上的神情莫不精彩纷呈。被抓个正着,他们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新官上任虽没权力,但处理他们这些低贱的杂役,还是分分钟的事。
千不该,万不该,嘴贱呀!
“大人这几天身体不适,但心里挺挂念你们的,让我送点吃的过来。”夏秋大大方方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来,你们都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