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警笛响了一晚,我抱着我的胖螃蟹,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和同样一脸绝望的太宰治挤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无声哀嚎。
我单知道东京的警察格外执着,却不知道他们竟如此敬业,深更半夜丝毫没有收工的打算,掘地三尺也要抓到凶残的犯人。
别想了,不可能的,能找到一点线索算我输。
“我后悔了太宰先生,我想回横滨。”至少横滨的警察不会做出此等扰民之举,你好我好大家好,和和气气。
“这就是法治社会啊。”太宰治把头埋在抱枕里,怨气十足,“安吾又会打电话来问了……”
是啊,虽然工藤少年注定要做白工,但案发现场在米花町,能搞到管制武器又手法精妙的杀手,除了我们几人还有谁呢。
太过优秀也是一种错误,要怪就怪我太强了。
安吾先生,辛苦替我们洗档案的你了,我已经下单了一箱霸王洗发水,作为答谢的礼物送给你,请收下我的心意。
“……既然知道我很辛苦就不要随便出手啊安和。”安吾先生有气无力地说,我完全不敢想象他持续工作了多长时间,那必然是一个让人一听到就会当场秃头的数字。
“我也没有办法嘛。”我一脸不满,大声控诉,“是他先对我挥刀的耶,还说了很恶心的话,能忍下这口气我就跟你姓。”
坂口千夜?好奇怪的名字,我才不要。
“总之为你摆平了,但是那个高中生侦探应该不会接受警方的说法,你自己解决吧。”安吾先生冷酷地挂断电话。
噫,男人,你的名字叫做无情。
我扔下手机,继续搓揉我的胖螃蟹,在警笛忽大忽小的声音揣测正在案发现场苦思冥想的少年侦探的心态。
他一定很崩溃吧,可怜可怜。
工藤少年,一个耿直的侦探boy,良心大大的有,是一位三观正常的普通高中生。
介于他是我交友列表中难得一见的正常人,我不是很想摧毁他的三观,我还想为他保留一分纯真。
“工藤少年怎么就不能换个角度思考呢?”我忍不住问太宰治,“就不能是小混混吃了后山的毒蘑菇产生幻觉吞枪自尽吗?多么符合逻辑,完美的推理!”
“因为他不像千夜,他是个正常人。”太宰治无情地吐槽,但他的话毫无说服力,因为那个吃下毒蘑菇产生幻觉的正是他本人,“不用管他,凭他一个人的力量翻不了案。”
就算翻了案,证据链不足加上身份的特殊,最后也只能无疾而终。
嗯……这么一想,我们好像坏人哦,辛苦追查的名侦探费劲千辛万苦为受害者伸冤然后惨遭关系户的迫害……嘶,怎么想怎么不对头。
不对啊,我才是受害者啊!你们一个个不要想歪了,面对持刀陌生人的迫害,我黑手党的身份又不是摆设,拔-枪不是常规操作吗?
我愤愤地捏住螃蟹钳子,哼,我不管了,工藤少年,你自己头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