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承恩是被梅香咏的嘤嘤声给吵醒的。
他没想到这个小祖宗居然如此投入,连睡着了也还在戏中。
梅香咏侧躺在江承恩身边,弯着身子,迷迷糊糊地喃喃着:“痛,好痛。”
江承恩被她吵得有点心烦,没想到新的一日没有睡到自然醒,还没睁开眼就又见识了小祖宗拙劣的演技。
“差不多得了,别演了,外边没人。”
梅香咏微微靠近了江承恩一些,有气无力地说:“主子,我真的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江承恩被气得想笑,打算揪着她的脸问她是不是死晚了些。
要死的话,在昨晚他俩弄出的那些动静时,她就应该被痛死了。
可他转身睁眼一看,这小祖宗一脸的惨白,出了一身的汗,那雪白的颈子上被他揪出来的斑斑点点更是惨不忍睹。
江承恩被吓住了。难道是昨晚他下手太重了?可这揪痧明明对除寒凉是有用的。
昨晚他还想着这小祖宗掉溪沟里泡了水,还刻意多揪了几下。
难道是他手法不对,将人揪坏了。
江承恩赶紧起来想要找个懂医术的先来看看。可一坐起掀开被子便发现床上浸了一滩血。
这下江承恩可真的被吓坏了。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生怕这个小祖宗真的被痛死了,赶紧向外跑去找大夫。
可还没跑出门口,他便意识到不能在这白云道观找人来救这小祖宗。这大夫一来便发现了小祖宗是个姑娘。
他的名声不大要紧,但这小祖宗心心念念是想着还要嫁人的。
江承恩没再多想,转身掀开被子,将梅香咏从床上抱了起来,急冲冲地离开了白云道观。
一路上他遇见的人不少,有他的狐朋狗友,也有白云观的小道童,还有那极乐散人也瞧见了他的慌张。
虽然都觉得此时不应该挪动伤者,而是应该赶紧找个大夫来,可却没一个人敢上前来拦住江承恩离开的脚步,就连上前过问的人也没一个。
他们都知道,姓江的容易疯,不能惹的时候可千万要躲得远远的。
此时那总是漫不经心的孝云兄可是顶着一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不就是万万惹不得的时候吗。
不过虽然躲得远,那好奇的心却是压制不住的。在瞧瞧他怀里那小人儿,雪白的颈上满是斑斑点点,衣衫上的血迹浸了一大片,看起来这气是出得多进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