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龄侯夫人陈氏从史家得到答复后隔天就去荣国侯府回话,贾母和王夫人听了很是满意。贾母笑着对陈氏道,“你元春表妹的谢媒礼看来你是收定了。没想到元春的姻缘还是珠哥儿带来的。就是不知道珠哥儿自己的姻缘落在哪里。”
陈氏听了安慰道,“珠表弟少年登第,为人温文有礼,谁家有女儿的不想得此良婿。”王夫人提到贾珠的亲事也是叹气。
贾珠三年前考中秀才时,贾政因自己两次乡试没有考中举人的阴影,希望贾珠入读国子监,不但可以在国子监结交人脉,三年毕业后可以参加乡试考举人,也可以考职授官。
贾政为了贾珠在国子监得到更多照顾,结识了国子监祭酒李守中。李家是金陵的书香世家,家族不论男女都识文断字,熟读诗书的更不在少数。李家有年龄适合结亲的女儿,贾政觉得和李家结亲李守中会更照顾自己女婿,,所以找金陵老亲打听李家姑娘情况。
谁料李守中是推崇程朱理学的,他当家后遵循“女子无才便是德”,对家中儿女教育泾渭分明,儿子要求读书科考,女儿要求认字熟读《女四书》、《列女传》并以此作为言行举止的标准,学前朝那些贤德女子为人行事。
李守中觉得女儿家重要的是德容言功,特别是女红针黹,给自己女儿取名为李纨,字宫裁。王夫人一听眼前就浮现一个一言一行都符合教条的正规闺阁女子形象,觉得自个儿娘家王家对女儿的教育还是宽松愉快的。
王夫人作为王家女儿也是吃过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苦的,所以贾母提议元春由她教养王夫人是举双手赞成的。
王夫人和贾政新婚燕尔时也甜蜜过,之后因她不通诗书和贾政没有共同语言,两人间的摩擦日益增加。王夫人从伤心到习惯,两人磨合了十几年,要不是有孩子在,她不觉得自己能撑下来。
王夫人后来把心放在了孩子和家业上,才觉得日子好过了。王夫人不想自己儿子经历和自己一样的婚姻,李纨是贤良淑德的好姑娘,就是不适合贾珠,所以王夫人对和李家结亲的提议是投反对票的。
贾珠想凭自己能力考举人,如果自己能乡试中举就可以把府里国子监的免试入学名额留着。贾母拍板决定先搁置此事,看贾珠乡试结果再考虑。
等仙童转世的贾瑛出生,荣国侯府走上了之前完全没有预料的轨道,贾母和王夫人的心都定了,不用再汲汲营营得寻求外援,自家的前程基本稳了,稳妥发展等着贾珠这一辈成长起来承担家业就行。
之后贾珠也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中举人,王子腾帮忙找了个好先生甄信厚。有了一对一的小班精英教育冲击会试,贾珠就不想再入读国子监。
贾政之前在工部因不是走正规科举入仕而受偏见,在那些科举生面前低人一等的感觉很难受,所以他听到贾珠的打算想到自己的遭遇还是赞成贾珠的计划,不再想着找关系走捷径。
如此贾珠和李纨的姻缘就被蝴蝶掉了,好在只是贾政有想法还没有正式实施,所以对彼此没造成实质影响。
贾珠备考会试的这三年王夫人学业上帮不上忙,只能照顾好他的生活起居,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她从京师医馆那里得知太早结婚生子不利于子嗣,而且贾珠苦读的时候还要考虑传宗接代问题的话等于蜡烛两头烧,对他的健康不利,所以不再考虑在这三年找媳妇了,也把贾珠房里的年龄大的丫鬟安排嫁了再回来复工。
贾珠不是荣国侯府爵位的继承者,只是贾政这个从五官的礼部员外郎的长子,自己是举人,这些条件要在清流或士林中结门好亲不容易。还不如等贾珠专心苦读三年考中进士后再找,到时自身条件上涨了也能找更好的对象。
贾母也赞成,她安慰王夫人道,“好饭不怕晚,好事不怕迟,珠哥儿自己有志气,我们要支持。等他考中了再帮他挑个好亲事。”
贾珠三年苦读后考中进士,又在殿试中得中传胪,授翰林院检讨,王夫人觉得就缺个好媳妇了,摩拳擦掌地打算今年凑个大双喜。而且女儿元春年龄也到了,儿女亲事一起找。
贾珠也没想到自己结交的好友史贻直,促成了好友和自己的妹妹元春的亲事。贾珠授官后和国子监入读的好友那里打听了下李家的情况,听说李纨和她父亲李守中的学生朱正谊正在议亲。
朱家是官宦世家,朱正谊父亲是九江太守朱俨,朱正谊条件比三年前的贾珠好,朱家和李家两家条件更适合。朱正谊没有考中举人,拜李守中为师,入读国子监。
打听到这些情况贾珠就放心了。虽然他和李纨没有正式议亲,但出于对处于弱势地位的女儿家的担心,听到女方遇到更好的对象才放心。
只是没想到之后的事情撒丫子向狗血的方向狂奔。在查家入京安顿好后摆的庆祝宴上,贾珠在走廊上碰到查大郎査克建妻子朱氏的母亲刘夫人和小妹小朱氏,贾珠守礼没敢正眼看,只匆忙行礼道歉后就避开了,但三头身的贾瑛却看清楚了小朱氏含羞带怯的表情。
直播屏幕上弹幕也纷纷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