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是有名的醋乡,一条街上,那卖醋的便有好几家,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酸意。闻了后便不觉口齿生津,想要吃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少女戴着帷笠从街头走到街尾,霍天青的目光便跟着她转了一圈。有些人,哪怕你看不到她的容貌,也能猜到那帷笠下是一张多么美丽的脸。
眼见她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进了自己所在的酒楼,霍天青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别有深意地笑。
哒,哒,哒,楼梯发出极有韵律的踩踏声。上楼的人脚步不疾不徐,就像在自家花园里闲逛。最后,那脚步声在霍天青的门口停下了。
咚咚咚,又是一阵很有韵律的敲门声。霍天青也没有惊讶,淡淡地道:“请进。”
进来的果然就是他刚才在楼上看的那带帷笠的女子,此刻她的帷笠还没有摘,霍天青透过那白纱,瞧见少女隐隐约约精致得如同白瓷雕刻成的面庞。
“我没想到,闫老板的管家竟然是如此年轻英俊的公子,想来你定是有大本事,才能胜任这位子吧。”少女坐到他对面,将他好好打量了一番,才开口道。
“我也没想到,凌霄阁的阁主竟然是这样一位妙龄女子,想来你的本事也不小。”霍天青同样将问题抛了回去。
少女摘了帷笠,露出笑意满满的眉眼,道:“我没什么本事,只不过有本事的人总喜欢为我做事罢了。”
霍天青眼中露出惊艳之色,忍不住感叹道:“无论什么人,见了阁主,只要你一句话,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绝不会有怨言。”
“那霍总管你呢?”少女黛眉微挑,三月的阳光都不及她的目光醉人。
没有人能在这样醉人的目光中还保持清醒,霍天青也是一样,他微微眯着眼,疑惑道:“阁主难道有需要霍某效劳之处?”
少女忽地捂着嘴笑了,就像一阵风吹散了方才春日的微醺,屋里的气氛也清明了不少。霍天青只听到她说:“霍总管说笑了,你可是闫老板的左膀右臂,我同闫老板可是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怎么好意思夺人所好。”
说完,她真真不再看他,而是低头摊开账本,同他说起和闫老板合伙生意的账目问题。霍天青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遗憾。
白云浮碧空,悠悠叹平生。
陆小凤和花满楼纵马奔驰,最终在万梅山庄山脚下停了下来。两人下马,遥遥望去,仍可见万梅山庄墙围上露出的零星梅枝。
“你说金鹏王朝的事,是真的吗?”陆小凤摘了根树枝,用那发着嫩芽的枝条挠着头,苦恼地道。
“无论是不是真的,你都会忍不住把这事弄清楚,不是吗?”花满楼最是了解陆小凤,此时见他眉头紧皱的模样,不禁笑了。
“唉!”陆小凤将树枝一丢,无奈道,“我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怎么请动西门吹雪来帮忙,金鹏王朝那三个旧臣如今都非寻常人,若是只以我二人去问询此事,只怕……”
只怕人家连话都懒得同他们说,直接讲他二人打出来了。
“这世上就没有你陆小凤做不成的事,你何不去试试,说不定西门吹雪看在你是他朋友的份上,就答应了此事。”花满楼安慰他道。
西门吹雪那样的人,莫说是朋友,只怕是他亲爹来了,不想做的事,也不会做。可是,他到底还是答应了陆小凤的请求,只因为……
变成两条眉毛的陆小凤,实在是令他心情非常愉悦。所以,这个一年到头很少出门的剑客,终于还是应他的要求,出了万梅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