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一本正经道:“皇上册封外臣为清和君,位比四妃,正一品级,是独一份,外臣内心自是欣喜。”
楚渟岳嗤笑,“你还知道朕册封了你?”
“你既已入宫封位,便不必自称外臣,你要自称——”
“臣妾。”
褚清缓缓睁圆了眼睛,盯着楚渟岳,满脸不可置信。
褚清怀疑自己听错了,“皇上,您说……什么?”
“没听清?朕再说一遍,你可要听仔细了。”
楚渟岳手肘支在矮桌上,突然靠近褚清,两人间距极近,甚至能在对方眼中看清自己的倒影,“你要自称臣、妾。”
楚渟岳加重了最后两字,直勾勾望着褚清,常年身处高位的气势牢牢锁定褚清,压迫着他。
褚清上半身不自觉往后仰,“恕臣才疏学浅,竟不知男子入宫封位后,需得自称‘臣妾’。”
让男人自称臣妾,楚渟岳是存心折辱他,褚清近乎咬牙切齿才吐出了那两字。
楚渟岳意味不明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恢复成原来的坐姿,“原是你孤陋寡闻了,朕暂且不追究,称呼改过便罢。”
褚清压下火气,废了老大力气才控制住似生出自己想法来的手,没让手掌心贴在楚渟岳脸上。
他皮笑肉不笑,“臣闲来无事也读了几本古籍史书,未曾见到哪本有此记载,倒是随处可见自称为‘臣’。不知皇上您从何处看来这等奇怪称呼,还是将书找出来烧了为好,莫要误人子弟!”
“原来侍君知道要如何自称?”楚渟岳眉梢轻挑,嘴角一抹淡笑,“你既知要自称什么,为何不改口,莫不是还惦记着旧主子。”
褚清一顿,暗道楚渟岳原是在这等着呢。
“臣哪有什么主子,若要论起来,还真有一个。”
楚渟岳聚精会神,“是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恰恰是皇上您。”
楚渟岳嗤道:“巧舌如簧。”
“怎会?臣说的是实情。皇上是一朝天子,无论是后宫还是朝堂,都是您说了算,您是主子,臣等都仰仗您活着。这还是往小了说,若往大了说,四夷来朝,您可是天下共主,谁称您一声主子,您都是当得的。”
褚清说的真情实感,一时让人分不清他是当真这样认为,还是在借此讽刺偌大朝堂是楚渟岳一言堂,独断专行斩杀一国储君之事。
“侍君,你胆子真不小。”楚渟岳端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