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手落入池中,轻轻搅动着池中的水,嫣红的花瓣在漩涡中攀贴上他的手背。
他抖落花瓣,大手包握住姜瑶握紧花瓣的手。
“美人攒的什么,给孤也看看。”戚随阑语调带笑,却莫名让人起鸡皮疙瘩。
姜瑶手中用力,花瓣在掌间被碾碎,鲜红花汁从指缝间滴落。
她摊开手,花瓣烂成红泥,轻巧道:“没什么好看的,几片花瓣罢了。”
暴君看了一眼没入池中渐渐淡去的花汁,低头嗅了嗅她掌间的花瓣:“好香。”
姜瑶覆手将花瓣丢开。
暴君不气不恼,野狗一样又去嗅姜瑶的脖颈,轻声叹息:“和你一样香。”他痴迷地将头埋在姜瑶颈窝,细细嘬吻着姜瑶的脖颈,双手攀上她的背,指腹打着旋儿从她的肩颈线划开。
戚随阑划过的地方,姜瑶觉得疹子都要冒出来了。
她一个天地孕育的花灵,何曾见过这种登徒子。
姜瑶扑地一下沉入水中。
戚随阑掌中忽然空落,他抬起头,怔忡看着溅落的水花,黑瞳乌压压的。
姜瑶潜游到池中央方才探出个脑袋,对着暴君,呸地吐出游过来时吸入的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陛下以后别忽然吓(犯)人(病)。”
戚随阑捏紧空落落的手,宽袍一拂,背在身后:“明日婚喜良日,孤已昭告天下,等到明日礼成,你我就是真正的夫妻。”他舌根缠绵,又重复了一句:“真正的,夫妻。”
姜瑶忽然之间有了不好的联想。
“孤实在是迫不及待。”暴君又叹道。
语带惋惜,但唇角的笑意姜瑶怎么看怎么不得劲。
“我看此事不如从长计议,”姜瑶提议道:“陛下您一代明君,封后不能太过草率。”
暴君眸色一凛,唇边依旧带着笑:“不草率,孤筹备了八年。”
姜瑶:???
“可我遇见陛下才八天?”
暴君笑得意味不明:“孤等了八年。”
他从十七岁的少年时一直等到了现在,反反复复在梦里追寻那个看不清面孔的人,只是一个身影,他等待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