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三番四次被祁止离吓的脑袋也不灵光了，站起来就想往外跑。
本来还有乳白色液体的遮挡，这一下毫无预料的全部显现于人前。
祁止离也是眼疾手快，拽着她的胳膊就拉她跌入水中，激起一阵浪花。
“小晟子，怎么了？”祁念冉听到这边的动静，问道。
“咳咳。”姜永晟呛了一嘴的水，“没事儿，脚底不小心滑了一下。”
“那你小心点儿。”知道姜永晟总是冒冒失失的，祁念冉不由嘱咐道。
“知道了，放心吧。”
姜永晟一边应付着祁念冉，一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刚刚站稳，待眼前清明，毫不犹豫的对着眼前的人伸出了魔爪。
毫不费力摘下了祁止离的面具，露出了那张满目疮痍的脸。
这次，没有被下毒的祁止离双手自然的搭在桶边，但是竟然毫无动作，就像是早已笃定姜永晟不会对他动手，也放纵她能摘下他从不让人触碰的面具。
或许不是认为姜永晟没有要对他动手的心思，而是自信，即使是这样近的距离也能在姜永晟露出杀意的同时将她拿下。
姜永晟背靠在与祁止离相对的桶边，往水下一沉，只漏出肩膀之上的部分，尖锐而又防备的眼神看着祁止离。
“不是说我们是朋友么，朋友相见虽不至于喜极而泣，但也不用转身就跑吧。”
怕被祁念冉听到，两人对话的声音低到几乎都在用气音说话。
祁止离嗓子本来就粗哑，此刻一低下来，像是嘶哑着索命的鬼魅。
“朋友有这样的么？赤裸相见？”姜永晟咬着一排牙关，像是一头小兽在面对力量强大的敌人时露出不成熟的獠牙虚张声势。
祁止离眼神微动，上下扫视了她一眼，随即毫无兴趣的移开了视线，看着那张即使再黝黑的颜色都盖不住她各种丰富表情变换的小脸，她脸上扯动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夸张，比宫里那些女人有趣多了。
一察觉祁止离看了过来她就立刻双手环胸护住自己，又见他的视线只在她身上轻飘飘的转了一圈就移开了，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她单薄的双肩不自觉的内扣，脖颈间一圈黑白分明，没有经常暴晒在阳光下的双臂居然呈现着一种透明的白皙，仔细看，还有些流畅的肌肉线条，想是因她惯用暗器，所以手臂力量较足。
她双臂往中间稍微挤了挤，低头一看，本就身无四两肉，在水汽的氤氲下，那点儿脂肪若隐若现的，几近等于无。
秀气的双眉顿时就皱成了一座小山，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唉。
是有点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