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轰轰烈烈阵雨过后,京城竟再未落下一滴雨,一时间闷热无比。
天意毫不如意,人事也件件受阻。
许澜自从与林清意出府去空远寺上香后,交易的事情便再无了下文,江云初几次去寻,也都避而不见。
只是许澜这一躲,许令玙又殷勤起来。
而白夫人的眼神,也随着火辣的天气,愈发易燃易爆。
直到六月初九,老夫人带着侯府上下主子出发去了城外家庙祭祖,而江云初作为客居外人,自然不用随行,才得了轻松。
听着院中没了往日纷乱,她小心推开紧闭的屋门,迈步走进绿荫的风中,昂首享受起难得的清净来。
但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前院,已经闹翻了天。
周嬷嬷揣着手,急促的步子穿过又小巷进了二门,游廊之间来回穿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甚至来不及擦拭,终于赶到芙蓉院。
“表小姐,主子们都不在,还求您替老奴拿个主意啊!”
林清意正用朝食,她放下碗筷满脸不解:“何事这般着急?白夫人晚些便回了,何不……”
“等不了白夫人回来了!”周嬷嬷摆手打断,“来人口口声声说是江姑娘的丈夫,直言威胁说侯府若再不去个能主事的,他便直接告到官府,让全京城都知道忠勇侯强抢民女!”
林清意猛地站起:“江姑娘不是说与十三爷定了终身,又怎会凭空多出个丈夫?”
“表小姐,老奴实在是说不清楚!劳烦您同我去一趟罢!”
周嬷嬷赶紧给珍珠使眼色,珍珠立即扶起林清意,众人急促走出二门,从后侧门进了会客厅。
坐在厅中的男人,抬头见屏风后有一人被丫鬟簇拥而至,立即来了精神。
“来人可是能主事的主子?若不想事情闹大,直接让我把那贱人带走了事。”
“江姑娘是忠勇侯府的贵客,岂是你三言两语污蔑,便能随意带走!”
原先还有丫鬟担心表小姐借此生事,听林清意如此开口,心也落了回去。
谁知男人却并不怯场:“一没询问经过,二没调查事实,张口便给我扣上污蔑的帽子,如此我算是明了,如此目无王法便把江氏叫出来罢,咱们直接上官府那里说去!”
立于一旁的周嬷嬷,急了,赶紧在林清意耳边道:“表小姐,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此事关系侯爷脸面,可断不能把此事闹大。”
林清意冲周嬷嬷点头,又看向屏风外隐约人影道:“堂堂忠勇侯府,总不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若是不信,便把江氏叫出来,让我与她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