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和垦宜交手而带给严思月的阴影一直持续到傍晚,即使在去晚宴的路上,严思月都不肯放弃对严言的劝说。

      “我知道你心系暮云,可我也是暮云的长姐,你如此冲动根本不是在为暮云着想。”面对严思月苦口婆心的劝说,严言全当耳旁风。

      这种鬼话也只有严思月自己相信了,若她真是将严暮云当做亲弟弟,最后何苦把他害的那样惨。

      晚宴在大殿举行,朝中有些脸面的大臣也都会来,陈公公将陛下赏赐的衣服也穿了出来,暗色绸袍上绣着一轮一轮的四爪蟒纹,站在大殿门口,拦住每一个准备进去的宾客。

      严言也不例外,行至门口,陈公公迎了上来,“郡主,里面还未布置完全,请郡主先移步至园林转转。”

      又是园林,想想宫里这大一群妖魔鬼怪聚在园林里,严言望而却步,只想陪着陈公公站到天荒地老。

      果不其然,还未走近就听到园林里面剑拔弩张的在谈天说地,严思月倒是很开心,毕竟一下子从一个谁都不待见的庶女,变身为能和皇子们东拉西扯的郡主长姐,换谁谁都乐意。

     

      二皇子刚解了禁足出来,就和太子对上了,一个挖苦对方和垦宜比射箭没比过,一个讽刺对方自己刚出来,母妃又进去了。

      严言只隔着一排竹子听一听都觉得够了,一个个说话夹枪带棒的,不想说话可以完全不说,大可不必强自己所难。

      垦宜的事儿还给太子窝着火,二皇子就一个劲儿的火上浇油,太子越说越放肆,最后连‘柳嫔为了二皇子上位,清扫其他皇子’的话都说了出来。

      二皇子受不得激,一听这话就打算要用更狠的话杀回去,李焕一瞧,二皇子才刚出来,别一句话又给自己送回去了。

      李焕打了个圆场:“太子殿下慎言,先生当时是被如何处置的,殿下应该没忘吧?”

      他平平淡淡的说完也罢了,偏偏最后一个反问,太子听来便成了赤裸裸的威胁。

      太子仗着自己是太子,说话专往人痛处戳:“哼,你母亲的疯病好了吗?没好你还有空多管闲事?”

      兰贵人的事儿在宫中是不许人议论的,李焕自然也不会向他人提起自己时而疯癫,时而正常的母亲,太子的话一出,几个勋贵人家的少爷偷偷议论起来。

      李焕差点失态,表情不受控制的变幻了几次,最后还是笑着回答:“谢皇兄关心,母亲最近坚持服药,已经好了大半了。”

      太子“嘁”了一声,继续埋汰二皇子去了。

      李焕的忍耐力真是非常人不可及,如此坚韧的性格,在这几个皇子之中确实能成大事。

      李焕早已到了分宫别住的年纪,但没有人为他迁居新宫,皇上也不曾择址,估计是皇上也希望他住在母妃宫里,能多少给兰贵人一点慰藉。

      严言从未见过兰贵人,若不是进了宫,严言恐怕都不会知晓宫中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怪不得上次去找李焕时,桑伦警惕的挡在门口,看严言的身后,原是还有兰贵人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