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试图吞噬一切,建筑、入侵者、守卫者.
“乌龟”亨奇在北岸塔楼上目睹一切。他把望远镜甩到一边,愤怒地抓起身边人的衣领。
除了他自己,谁都无法预见亨奇会给守军最高指挥伊尔佐夫来上一拳,这一拳可真结实,伊尔佐夫的脸颊因为年老而松弛,现在它充分地形变、伴随着血水一起显示出亨奇的力道。
以上就发生在一瞬间,没人看到伊尔佐夫将军挨打时的表情,等卫兵和其他指挥人员把狂暴的亨奇拉开时,老将军的表情已经恢复成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只是掏出擦剑的丝巾,临时用来抹掉鲜血。
“亨奇少将,我必须声明,老夫想到焦土之城计划时候,你同意了。事实上我们都有一个共识,即便撤退也不能给瓦卢瓦人留下任何东西。”
“你也知道是撤退时候执行啊!”亨奇又是一脚大踹,可惜目标不在攻击范围内。他愤怒问到:“那为什么NA区已经烧起来了?嗯?”
“撤退?什么撤退?老夫只能看到,我们有能力点燃全城、有大量瓦卢瓦人已经摸进了南岸、我们的责任是拦下横冲直撞的国民卫队东方面军。那么这时候谁还考虑撤退就是严重的渎职,应该考虑眼下的形式、动用一切条件与时机来消灭敌人。”
“那你也应该考虑那里的群众!昨日前线疏散,派兵卡在码头和桥上、限制南岸居民离开的命令也是你下的!你就要陛下的子民为瓦卢瓦人陪葬吗?来自西线的增援马上就到,为什么不能再等一会呢?”
“等?你就这么信任援兵吗?老夫从军几十年的经验在说,优秀的指挥官永远默认援军不会赶到!至于陪葬的说法更是可笑,亨奇,你的荣誉感和觉悟去哪里了?那些民众分明是为整个帝国牺牲的。”
“你放屁!混蛋!老不死的”亨奇破口大骂:“这样叫牺牲?我要向皇帝陛下阐明情况!”
“皇帝?好,我们可以向皇帝禀报。”
两个指挥官争吵的过程中,火势又凶猛了不少。火本身并非什么不灭的,但是整个城市的南岸都飘荡着诡异危险的灰烬,凡是粘到了灰烬就会释放巨大的温度,以及蛮横地点燃一切。
街道上,不少人痛苦地哀嚎、打滚,裹着熊熊焰火自然无法分辨谁是瓦卢瓦人,谁是帝国人,他们的五官都要融化和碳化.
“这是大型魔法或神术!该死的,帝国居然用这样的手段,是要南岸的人和我们同归于尽吗?”眼看着大量先锋和所有机体被烈火吞噬,前线指挥所乱作一团。
保罗向帕斯卡大喊:“召集所有施法者,分成两队。伱带领一队组织集体施法,风也好,雨也好,想办法把火弄灭!”
“还有一队呢?”
“我来带领,去找帝国的禁魔装置,重新启动它们!哪有先飘灰烬再着火的?叫这些鬼把戏赶快停下.”
“你糊涂,几乎所有暴露的装置都被我们破坏了。”
“那还能怎么办?当初就不该有这场战役!”保罗狠狠锤桌子,紧接着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其他对策。
不正常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在此期间,冒进到城市南岸区域,然后受到重创的国民卫队又沿着河岸和出动出击的帝国军守军干了一场。
国民卫队的先锋此时陷进火场是有去无回,万幸帝国军过河给了城外残部反应时间,否则保罗都没有机会带领精锐挽救剩余的主力。
“奇怪,据说乌龟少将是個打呆仗的家伙,怎么会主动出击呢?难道是情报有误?”试图靠近城区灭火、差点被俘虏的帕斯卡冷汗津津。
“所以我才说别过分根据指挥官猜测部队的行动,然后忽视其他准备。”保罗收拢好部队,注意力又重新放回奥沃德的南岸:“火差不多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