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里,朱汉宾眼珠转动,然后马上让那老仆守在中门外,继而命其将所有知情人尽数先关押起来。

    一切处理完后,他才摆出了笑色,远远道:“若仆猜的不错,小郎子该是那夜逃走的假子吧?”

    萧砚笑眯了眼,应道:“此事该得问朱刺史了,刺史常与济阴王见面,难道还分不清真假?”

    “自是真的,自是真的!”

    朱汉宾心中一喜,继而连忙改口道:“不知济阴王此来,是有何要事要与某相言的?”

    同时,他远望着那悬着泪忧为可怜的貌美妻子,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

    石阶下,两个斗笠人斜睨过来,将唐刀抽出了半个刀鞘。

    朱汉宾遂止步,他心下暗恼,但面上只是负手而立,稍沉住气道:“你既然肯冒险来此,定也是想要与我谈判,对吧?”

    他摆出了架势,满腹自信:“但有所求,尽管提来,没有什么是某在曹州办不到的。”

    “哦?起兵造反呢?”

    “荒谬!”

    朱汉宾的脸色忽地一僵,继而扫了眼那被捂着嘴不能出声的军将,低声道:“尔莫要太嚣张,如今某若心狠一些,亦能将你等拿下,莫以为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萧砚将那尚不懂形势的幼童交给一旁的美妇,继而取过桌上的一盏热茶,缓缓慢饮道:“刺史是聪明人,应知道什么选择是对的,哪些抉择是选不了的。”

    那美妇抱着幼童,哭哭啼啼的望着外间朱汉宾的身影,抬腿向外挪了一步。

    “噌。”

    萧砚轻轻握住了桌上唐刀的刀柄,将之略抽出了些许,同时轻笑道;“且刺史当真能狠心下来?”

    美妇被吓得浑身一颤,抱着幼童慌乱的向后倒退了一步,捂着嘴,才让哭声没有尽数发出来。

    朱汉宾脸上的自信敛了下去,他神色稍有些难看,摊了摊手臂,指着四面沉声道:“若要谈判,是不是得先让伱我好好坐下来?”

    萧砚不以为意,抬手指向桌子的对面。

    “请便。”

    亦是同时,一个不良人大步走入厅内,毫不怜惜的将那美妇连通幼童拽到角落,唐刀出鞘。

    朱汉宾眼角微微抽了抽,他大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期间,另一不良人仍守在阶下,面甲后的眸中存着冷意,一直跟随着他的身影徐徐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