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教完方子,也不想浪费病例,转过来问女子:“你介不介意让他给你把一下脉?”

    女子只是不好意思对男大夫说自己下体流血不断,把脉倒没什么,当下点头伸出手。

    王在把脉,他到底行医多年,把脉对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记下脉象后便松了手。

    “老师,我记下了。”

    柳意点头:“写在纸上,另外,此病忌寒凉,劳累,若是可以的话,前几个月最好少下床。”

    女子连连点头,只是对于少下床这一点,她大概率是做不到的。

    农户人家,只要是能走动的都忙,她年纪轻轻,不可能成日躺在床上。

    柳意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才尽可能开的方子里列出便宜药材。

    想了想,她又叮嘱一句:“若是家中不想买药材,自己在山中采药也可,不知道药长什么模样的,问他。”

    她指指王在。

    王在立刻挺直腰背:“是,老师,我马上将所需药材的样子写在纸上。”

    柳意问了一句:“你会画吗?”

    王在茫然一瞬,随后又满脸坚定:“徒儿不通丹青,但今日回去便找来画师学!”

    柳意很是慈祥:“好,不用找画师,抽出空来我教你。”

    王在更加感动,他曾经幻想过许多老师,但谁知道,真的老师竟然要比他幻想的老师还要对他好。

    又是手把手教他看病,细致到连他自己教徒都没办法教到这种程度,又是给了大量方子毫不藏私,现在甚至连丹青都要教他。

    得师如此,徒儿何求啊!

    柳意见他一脸的奋发图强,在心中暗暗点头,她就喜欢王在这一点。

    愿意学习,乐于进步,并且从不喊苦喊累,还特别积极的自己找活干。

    等教会了王在,以后这些杂活都是这个徒弟的。

    柳意感到了从心底迸射出的深深满足。

    上学时老师曾经说起过,等到他们毕业成为规培生后,大概率要被上级医生使唤,苦活累活都是他们的活,还要足够有眼力劲,主动干活。

    就好像是媳妇熬成婆一样,毕业生们要熬过规培生涯,熬到转正,再继续熬住院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再到主任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