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拍了拍站在第一个的女鬼，“这水这么脏，你也敢跳？”
女鬼被她拍了一下肩膀，忽然像是清醒过来一样，她转过头看向姜茶，眨眨眼，又转头看一眼脏兮兮的死水一样的湖面，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抱着头，努力回想。
她是这学院里死得比较早的一批，记忆混乱了。
姜茶伸手，轻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女鬼的记忆瞬间恢复。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姜茶，道：“我死了多久了？”
姜茶：“三十年。”
女鬼掩面痛哭，“三十年？已经过了三十年了？那他，还活着吗？”
姜茶快速算了一下，“活着，至今未婚，被亲大哥过继了一个孩子，现在准备生孙子了。”
女鬼眼泪流得更凶了，喃喃道：“他怎么那么傻。”
“喂，你还跳不跳？不跳就让让，轮到我跳了。”身后短发女鬼伸手拍了拍女鬼的肩膀，“让让。”
女鬼眼泪直接收了回去，回头看了一眼短发女鬼，“等会，你不要插队。”
短发女鬼直接炸毛，道：“插队？我什么时候插过队了？每次你都排在第一，每次轮到你跳，你都要哭哭啼啼说半天话，不就是绝症吗？为了不连累一个男人，父母都不管了，深更半夜来这里跳湖自杀，还说说一堆听起来就智障又肉麻的情话。”
短发女鬼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抱怨的话，看上去，恨不能直接一脚给前面的女鬼踹湖底。
女鬼被骂后，委屈地哭了起来，“我，我也不想啊，医生说我治不好了，最多一个月就会死，他还说要带我回家，要娶我，这辈子非我不娶，我知道他是真心的，所以我害怕连累他，就，就一时冲动，选择了跳湖。”
女鬼说话都哽咽着。
她死的时候，带有冲动的成分，在落水后其实就后悔了，但因为腿抽筋，没办法自救，又没人路过，就这么溺水了。
姜茶看了一眼短发女鬼，她虽然也是自杀，但并非是因为情伤。
她是忽然不想活了。
她一直对什么都提不起什么兴致，云淡风轻地活着。
就是上学也没什么兴致，就只是无聊给自己找点事做。
某天，她路过这里的时候，望着湖面倒映出来的自己，一丝犹豫都没有，纵身跳了下去，然后因为会游泳，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