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自刑部大牢出来,一路沉默直到马车前。

    蛮达撩开车帘,钱小羊扶着三人一一上马车。

    “道一,大兄已经清醒了,你有时间能帮忙再去看看,他是否留下什么后遗症。”王玄之提起月半节出去,遇见脏东西撒酒疯的王操之。

    道一点了点头,她问起了关于那个犯人的事,“那犯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两人,就这么放着不管了,若是再有人路过,他随心意再杀了呢?”

    王玄之摇头,“不会的,此人虽作恶,但求的是生,是以,今日做下这两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他又补充了一句,“刑部尚书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你好像对此人很了解?”

    “算不上罢,当初宋衣相落网时,看过他的案件,还有根据今日的事,以及他的表现,推测出了一二来。”王玄之道:“其一,他杀的是邢大郎的奴才,其二,他杀的是我们要提审的犯人。”

    听到邢大郎的名字,陈夷之眼珠转了一下。

    “此人的名倒挺别致的。”

    “宋衣相乃是江湖人士。”

    “原来如此,难怪不把朝廷官员放在眼里了。”

    道一:“可他今日连杀两人,有何关联?”

    王玄之:“前者与邢大郎相关,后者坏了我们的事,也算得上是与他有关,是以,他所谋求者乃是邢大郎!”

    道一贼兮兮的笑了起来,“安道你可真是坏死了!”

    王玄之笑道:“此话何解?”

    道一还是笑得贼贼的,“邢大郎君若是受宋衣相的蛊惑,肯定要被对方害死了,你就在后面等着他的小辫子,然后打得他满得找牙!”

    王玄之无奈摇头,“论年龄,邢有余年长某一岁,其高堂俱在,也容不得某插手,去提醒一件明知后果的事,况且某确实也存了心思,想查一查他背后的人。”

    “邢大郎若是行事端正,某如今不过只是枉作小人罢了;倘若他其身不正,便是没有今日这遭,他日亦会与我们碰上,道不同者不相为谋。”

    “你们别忘了蹴鞠场上,邢大郎君的阴私手段。”

    他这么一说,道一想起件事来,正要告诉他们,便听王玄之又道:“刘家村受匪徒劫掠之事,虽不是人尽皆知,可某求了圣旨去审那几人,他也该明白此事的重要性!”

    “想通了这些事,自不会与犯人为伍;他若是一根筋的走到底,便是刑部尚书也保不住他。说一句夸大的话,便是圣人也保不住他!”

    陈夷之终于动了,“吴四、许六他们去找土匪的踪迹了,兴许会发现一些痕迹。”

    道一着急的插话,“安道,可能给他们传信,那些土匪,并非是寻常的土匪,若是被他们碰见了,许六哥、吴四哥他们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