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泽都气笑了:“这么说来,当初父亲跟他谈婚事时,他一脸屈辱不情不愿。其实就是为了拿捏谢家,想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谢妙仪道:“也可以这么理解。”

    “父亲一世英名,一世英名,竟被他给骗了……”谢承泽气得头疼,使劲揉自己的太阳穴。

    “被逼无奈罢了。当时我名节已毁,父亲就算看穿了又能怎么样?更何况,一个商户女能高嫁侯府做正妻,确实算是逆天改命的攀高枝。”

    谢承泽的喉咙突然有些哽咽,他握住谢妙仪的手:“妙妙……对不起,当年……你对这桩婚事明明是很不满意的,是爹娘非要逼你嫁,就连我……就连我也……”

    谢妙仪摇摇头打断他的话:“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也从来不觉得是我们的错。”

    她心里一直很清楚,父母给她安排这桩婚事的本意希望她能飞上枝头,都是为了她好。

    十里红妆,几乎掏空谢家大半家财。

    这几年来,也怕给她添麻烦,向来报喜不报忧,更从来没有要求她这个侯夫人为家里做过任何一件事。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谢妙仪理解他们的一片苦心,很努力想要经营好自己的婚姻,想要做好这个侯夫人。

    侯府要钱财,谢家要门第

    各取所需的婚姻,如果她嫁的是个人品周正的男子,像她父亲那样的,像林怀瑾那样的,她掏心掏肺的付出最起码能换来几分尊重。

    可惜,周帷贪得无厌,既要又要。

    得了十足的好处,却揣着明白连自己都骗,反过来嫌谢妙仪身份低微,厌恶谢家强人所难。

    这不是她父母的错,更不是她的错。

    所以谢妙仪从来没怪过家中任何人,只想弄死姓周。

    “妙妙……你真的长大了……”谢承泽颤抖着嘴唇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

    “没什么好委屈的。既然他图我谢家万贯家财,我就图他高门大户。我愿赌服输,至于鹿死谁手,那就要看他命硬不硬了。”

    “妙妙……”谢承泽心中一时思绪万千,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开口。

    “阿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如今不是伤感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那你有什么打算?”谢承泽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