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京城格外热闹,只因沈府在挨家挨户的排查八字,只为给那久病不起的沈大公子冲喜。
大街小巷,酒楼客栈都在谈论着这事。虽说那沈府大公子自幼体弱多病,常年卧病在床,可沈府家大业大,一个少夫人之位足以让城内的姑娘们动心。
“诶诶,你们听说了吗?沈府那事。”几个汉子围在一张桌子上,等待小摊老板上面的闲余时间聊起了近日的趣闻。
其中一个灰衣大汉道:“沈府那个病秧子?”“对对,就是他。用八字寻人冲喜那个。”另一个蓝衣男子回答道。
“他要寻那八字?现下可寻到人了?”猪肉铺老板丁壮问。
蓝衣男子摇了摇头,说道:“这京城里呀,竟没有一个姑娘的八字与那病秧子登对。”
“这……那这病秧子岂不是没救了?”丁壮问道。
“倒也不是。”
“此话怎讲?”丁壮又问
“京民籍上倒是有一人,与那病秧子所要的八字一模一样。且这人你我都认识。”蓝衣男子说道。
丁壮眨了眨眼,说道:“你不是说没有姑娘与她八字相合吗?我想了一圈,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蓝衣男子笑了笑,“丁大哥,我说没有姑娘与他登对,可我没说没有男子与他登对啊”
丁壮恐慌,“这……男子?这不荒唐吗?!是哪户人家?”
蓝衣男子看向他,“就是那个,那个欠了你半年肉钱还没还的许林。”
今个的天气格外寒冷,即使戴上了帽子和手套,可许林还是被冻的有些僵硬,他只能加快锯竹子的速度,争取让自己可以热起来。
许林也想早些回家,毕竟家中重病的老母亲还等着自己午前回去喂药,喂饭。许母一大早就交代许林今天要早些回家,只因许母右眼皮跳个不停。
随着一棵棵竹子的倒地声逐渐平息,许林完成了今天上午的任务——帮王大哥在闲置以久的老屋院子里面将杂乱的竹子砍掉。
许林用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深喘了一口气,呼出的气息在这冰天雪地中化作一团白云,愈来愈远,愈来愈淡,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许林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五年前,许林父亲去世,他就成了家中的顶梁柱。许母和他二人吃的不多,许林靠着给别人家做家具,日子也能过的下去。可许母因夫君去世,日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哭瞎了双眼,还得了心疾,后来一江湖郎中称能将许母治好,许林就将全部家当给了那郎中。可没想到那个郎中竟用针把许母的腿给扎瘫痪了,人也带着钱逃之夭夭了。
这几年,许林一天便要跑遍半个京城,天没亮就要出门,一天几份活已是常事,可即使这样,母亲高昂的药费还是让许林欠了一屁股外债。
许林将锯下来做更几堆在一起捆好后,弯腰,拾起地上的锯子,准备回去了。
“许兄弟!许兄弟!”王伟从村子的方向朝许林跑了过来。
“王大哥?你怎么来了?”王伟在许林面前停了下来,扶着许宁的肩膀喘大气,“许兄弟,你快回去看看吧!你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