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笔迹>青春小说>【主攻】花月痕(天下美人卧我榻) > 世家双姝兄弟磨X 三人成行共赴巫山
    秦徵第一次见到江氏双子,是他获封摄政王后的第一次合宫夜宴上。彼时他二十四岁,异姓封王,世袭罔替,权势滔天。只是因着他年少流落,渐长后又忙于驰骋疆场的缘故,虽露水情缘不断,却始终未曾娶妻纳妾。这对于祖上根基薄弱、同族皆没落的朝堂新贵来说,确实有些美中不足。

    稷朝开国已久,乾京势力龙争虎斗,盘根错节,最为清贵的便是西城江氏。乾京虽居北,江氏一族却是出身江南,太祖爷时初兴科举,三代以来,江门出了五位进士,四位封侯拜相,唯有最为年幼的一位归隐不仕,近年以来,江氏人丁稀薄,只有这幼子一脉沿存至今。江以文不愿入阁,只居礼部尚书一职掌天下礼制,门风清正,为世人表率。

    江以文只育有二子,皆是双儿,去年国朝为君主采选后妃之时,长子江悠亭已有十七,幼子江瑟亭也年满十五,这位礼部尚书大人却称二子沾染时疫,当今天子齐承宇愿为双子延后采选期限,江以文也绝不改口。齐承宇新帝登基,又有秦徵把持朝政,秦徵不说什么,齐承宇断不敢有出格的举动。二子既为待选,也算半只脚踏进了宫闱,天子不松口,外人自然不敢求娶。于是江以文便将二子留在府里,直至今日,江悠亭已有十八,江瑟亭也已十六。人人都道江氏双子俊秀飘逸,天姿国色,却不曾有人见过他们的真容。就连郎中赴诊之时,二位公子都是以纱覆面。

    江家二子家学渊源,兄弟二人自幼开蒙,学得知书识礼。江悠亭十六岁时尚未发育完全,不入国子监,却与诸位寒门学子一同参加科考,是进士出身中最为年少的一个,殿选之时,被老皇帝点为探花郎。因着双儿的身份,又有这般佳话在先,按照惯例,双儿不得入朝为官,那之后江以文便不再许二子出门。今日夜宴,诸位皇亲国戚都在,也不乏外男杂人,江尚书却带着两位儿子欣然赴宴,实在是令人费解。

    席面上,齐承宇坐主位,身侧便是秦徵。齐承宇虽贵为九五之尊,秦徵身侧才是众星捧月,只是他常年驰骋疆场,刀尖舔血,面容虽十分俊美,身上却总带着肃杀之气。开宴时间将近,江尚书才带着两位儿子姗姗来迟,是以宴会上的所有人都得以一睹两位江公子的面容。

    江悠亭在前,身着水蓝底云纹锦衣,长发用一根极为通透的羊脂玉的簪子束起,碎发披在脑后,纤腰束素,身形挺拔,如一杆修竹。面如冠玉,眉目疏朗,只是面容生得太过精致,有些女相。他神色冷寂,如南国新雪。江瑟亭跟在兄长身后,二人眉目间虽有些相像,气度上却大有不同。江瑟亭穿着殷红的团花长袍,面若敷粉,神采奕奕,神情灵动,明艳飞扬,视线所及之处如有大火燎原,好似花团锦簇间的一只灵蝶。

    江氏二子是一母所出,竟生得如此不同的两种气度,实在令人称奇。那夜金樽美酒,珍奇佳肴自不必提,最令人魂牵梦萦的无非就是江氏双姝的倩影。江瑟亭的美目时时流连到秦徵身侧,只是那江悠亭总是淡淡的,心止如水,不曾对任何人表露出一分好奇。

    宴罢,齐承宇已然离席。宁王府在城东,与西城江府相隔甚远,江尚书却偕二子上前,邀秦徵一同回府。秦徵酒量甚好,堪称千杯不醉,一眼便看出江尚书存的什么心思,只是江悠亭孤高标致,江瑟亭明艳动人,牡丹花下交游一番,倒也是一桩美事。

    行至半途,马车却停了下来,车夫说是辔头过于老旧,要去就近的人家讨一副去。马车刚好停到了松月湖畔,月凉如水,波光粼粼,栏木古朴,美人作伴,也不失一个好去处。值此良辰,秦徵便偕江氏二子一同下车等待,江尚书识趣地留在了另一驾马车之上。江瑟亭十分活泼,借着酒劲,顺势就把双手挎过了秦徵的手臂,形容亲密。

    “王爷的手臂好生粗壮,同王爷一起,莫说是坏了一架马车,便是上阵杀敌,瑟儿也绝不会害怕。”江瑟亭睨了他一眼,痴痴地笑。

    “小公子金昭玉粹,大公子空谷幽兰,若因战事伤了一根头发丝,都是末将的不是。”秦徵笑道,顺势朝他二人轻轻地抱臂作揖,以示歉意。江瑟亭笑声如银铃清脆,脸上却带了些懊悔,江悠亭闻此言,面颊上也添了些红色。

    “王爷俊朗风流,战功赫赫,又是这般风雅有趣,不知将来会便宜了哪家公子。”江瑟亭开口之时,眼色只打量着自家哥哥,江悠亭闻言以手遮面,试图掩盖脸上的点点羞赧。

    “得二位公子为妻,才是不负此生呢。”秦徵话音未落,只听江悠亭一声惊叫,不知怎得,那木栏突然断裂,江悠亭顺势栽下身去,落入水中。江瑟亭面上亦有惊惧之色,忙向秦徵求助,“王爷!王爷救救哥哥!”

    秦徵上前观察,此地江水不深,堪堪没过江悠亭脖颈,若是在岸边向江悠亭伸出剑鞘,足以拉他上来。只是美人遭难是人间奇景,秦徵实在不愿辜负,于是果断地纵身一跃,跳入江中,将发丝湿乱的江悠亭揽入怀,游至近滩,双臂穿过江悠亭双膝,拦腰抱他上车。

    秋日冷寂,江悠亭落水后经风一吹,便有些瑟瑟发抖。美人眉目疏离,横遭此难,发丝也凌乱地贴在面上,他泪光莹莹,肤色莹白如瓷,颇有些楚楚可怜。秦徵便解了玄色披风,替他裹上。江悠亭瑟缩在秦徵怀里,十分惹人爱怜。

    此时马夫也已赶到,马车再次驶向江府,秦徵以体温暖着江悠亭,下车时再次将他抱入怀中。江府中仆从十几双眼睛看着,江悠亭待字闺中,被当朝摄政王抱着,仍觉难为情,于是便将脸埋入秦徵肩窝,耳根也是烧得发红。

    “爹爹,你真偏心,王爷这样好的夫婿,你竟只许哥哥嫁他。这次,是我让给哥哥的!”身后江瑟亭低语,面上是无尽的艳羡和恼怒。

    “秦徵紫微命,桃花面,杀业甚重,是凉薄之人。瑟儿,不嫁他是你的福气。”

    等到进了内室厅堂,秦徵方才小心翼翼地将江悠亭放在榻上,江悠亭面上潮红,起了低烧,待秦徵转身时,伸手牵住他的衣袂,低声道:“悠亭多谢王爷救命之恩。”秦徵顺势回握了他的手,玉指纤纤,如冰似玉,只是太过冰凉。

    外间江瑟亭用名窑的白瓷杯奉上一碗茶水,娇嗔道:“外头风大,王爷适才饮酒,为救哥哥又落了水,且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秦徵接了,低头不语,嘴角挂着一弯意味不明的笑容。茶色浑黄,嗅来有风茄香味,里头必定是添了些蒙汗药、止息香之类,他年少时走南闯北,年长时久在军营,什么没见过。想来这江家父子是想将他药翻了,另有所图。不知这江大公子落水一事,是否也是有意为之。秦徵将计就计,装作用那瓷杯来暖手,三两步晃到窗边,趁着江瑟亭不注意,将茶水全数倾倒进了花盆里,又擦擦嘴,佯装酒劲上来,有些头晕,要江瑟亭来扶,走了三五步便故意软了身体,倒在地下,失了神智。

    江瑟亭丝毫不觉奇怪,硬撑着将秦徵拖到软垫上,还给他披了一件毛毯,十分的温柔周致。他几步跳到江悠亭床边,歪着头瞧他,嘴角含笑,“哥哥,事已至此,你不肯也得肯了。话说回来,你若不肯,那瑟儿愿与哥哥交换,你去嫁那半死不活的病秧子,我来嫁这风度翩翩少年郎。”

    江悠亭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脸色苍白之间泛着潮红,眉目低垂,颤抖着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裳,露出光洁如瓷、细腻如雪的肌肤。江瑟亭见他还是肯了,便跪在地上给秦徵解衣裳,只见肌肉线条分明有力,端的是英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