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着想是借口,实则是打着他的名义,去做自己的事。

    小心思倒挺多。

    元季年不由攥紧了腰上的玉佩。

    宋军昨晚才吃了败仗,损失惨重,要是今晚周军就打过去,只怕大宋军心会彻底大乱,溃不成军。

    这样下去,大宋岌岌可危。

    他必须得想法子阻挠。

    “今晚若是下雨了,裴公子还要继续出军?”元季年抬头望着被云掩盖的日头,想起柳意温昨晚的话。

    只要今日能下雨,他就还有机会。

    “下雨?”裴浅仰头,一段白颈从乌发中亮出,他不屑地笑了笑,“殿下看这日头,可能下雨吗?”

    元季年望着那段脖颈,手上忍着想掐死他的冲动,面上没什么好表情地笑了笑:“谁知道呢?”

    等了一下午,元季年都没等到雨。

    还没到夜间,裴浅就整理好了队伍马匹,在门口整理着军队。

    他身上披了件白披风,披风下是件单薄青衣,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别着白折扇,几缕发丝顺着风贴在了面上。

    裴浅拿着扇子在手里拍着,抬高了声道:“和以往一样,若见到逃兵,格杀勿论,要么沦为敌人刀下魂,要么凯旋而归做胜者,记住了吗?”

    “记住了!”

    兵将各个举着手上的武器,齐声应答了三遍,声音远远回荡,余音绕梁。

    元季年在裴浅身后,远远倚在营帐门口前,清数着大概人数。

    深入敌方,还是得提前知道敌军军情,才能更好了解敌方。

    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若是今晚这一战必不可免,他兴许还能做些别的事。

    裴浅已经转过了身,骑着马,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走在最前面,眼神一转,就看到了元季年。

    元季年看到裴浅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会,忽然裴浅的马停了下来,他低头对着一个人说着什么。

    离得太远,元季年什么都听不到。

    元季年还是想在裴浅出战前坏坏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