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正在把荣相见带进王府的东西,慢慢整理出来摆上,看到太后赏赐的珍品更是高兴,小心翼翼地安置。
“小心小心,这个箜篌可不能碰坏了。”
“那幅画先放着,等王妃看看挂在哪里。”
“好热闹。”周显旸为缓解方才马车里的尴尬主动顾左右而言他。
相见想起来:“殿下昨夜没睡,我让她们先别忙,你先补个觉吧。”
周显旸道:“没事,我懒怠睡觉。”
还有不爱睡觉的人?
相见也不多劝了,问:“我的画可以挂在这面墙上吗?”
显旸点头:“你自己看着办,王府改造的时候我只管大面上的,这些摆件都是下面的人布置,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对了,顾妙玄的《风雨图》就不用动了吧。”
相见昨日就见到妆台后头挂的那幅画,照镜子的时候正好能看见。陛下原本要赏给她的,挂在那里,她日日都能看到。
她点点头:“殿下有心了。”说完,高兴地带着侍女们把《潇湘图》对挂在西边书桌旁,把箜篌放好,书桌上摆上一个小架子,挂上花鸟纹鎏金银熏球。东边梳妆台上,则放一樽黄杨花插,里头插上院子里新采的鲜花。
那盏城隍庙煜王给她的兔子花灯,她也带来了,挂在床边的墙上。
不一会儿,这屋子就大变样,有了人气儿。
周显旸一旁瞧着花灯,不觉想起城隍庙初遇,原来王妃也惦念那夜。与王妃四目相对,心有灵犀一般,心中莞尔。
他又把玩那可随意悬挂而不洒,熏香如云缕缕上升的熏球,又没事拨弄一下箜篌,突兀一声,把屋子里的人都目光都吸引过去。
“王妃,不介意吧?”周显旸自知随意碰人家的东西不好,但王妃是自己人。
荣相见正卸了头冠,发髻上只戴了一根素简的木兰花玉簪,清丽雅致。她笑着过去:“殿下若有兴致,我倒不介意收一个学生。”
“我这粗笨的手,哪里配学这个?王妃若有兴致,得空时弹奏一曲如何?”
荣相见当即坐下,调了一下琴弦,弹了一首简短的曲子。侍女们都停下手里的活,静静欣赏。
周显旸听着,琴音动听清越,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悲伤。王妃弹奏时,神色也略有哀伤。
一曲毕,显旸问:“王妃有心事?”
荣相见嘴角微笑,眼神却没有丝毫欢乐:“怎会?大喜之日的。”
说罢,便起身继续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