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日申时,陈府前院柴房外。
“喂!小四儿,你听说了吗?”
“陈哥,听说什么事了?”
“听说咱们开阳医院,就是开业没几天就生意兴隆的那家开阳医院。刚才派人在官府的告示栏上贴了一个消息,由于他们医术不行,把我们开阳的五个病人医死了。啧啧!一下子医死五个,也亏得他们敢把这么吓人的事贴出来。”
“前几天不是还听说他们医术高明,什么病都能治吗?怎么才过去几天,就一下子医死五个人喽!真是,哎!我还打算让我娘去看看她的老毛病呢。这下谁还敢去啊!”
“谁说不是呢,还好我老爹还没去,要不真不知道会医成什么样。”
“不行,陈哥你先忙。我得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免得大家不知道还去看病,这不是就要被坑嘛!”叫小四的说着就匆匆离开了。
等叫陈哥的不一会儿也离开后,从旁边破烂的柴房里先探出一个小心翼翼的小脑袋。四处查看,确认周围没有人后,小心翼翼的脑袋又缩回去了。
并从柴房里传来了说话声。
“韩哥,你说刚才外面那两个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啊?”
这个被叫韩哥的是陈府送廖庆去开阳医院的头,名叫韩浩。二十岁,世代在陈家为仆。到他这里,已经是第四代了,对陈氏忠心耿耿。
“小朱啊,按说我们用的那个东西一般人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听说开阳医院的以前都是供职太医院的,知道那个东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你看前几日,什么病过去都是药到病除,可把主家急坏了。”
这个小朱就是刚才伸头出去探望的小子,叫朱二。今年十六岁,一个小小的脑袋上五官密集而胡乱地排列在那张猥琐的脸上。
“可不是嘛,主家的跌打药铺冷清得都快能冻死鸟了。前几天连赌坊里扔出来的都跑开阳医院去了,说是收费便宜。去主家一次的钱可以去开阳医院十次了,谁还会来主家的跌打药铺看病哦!”
“这两天,听说主家的药铺生意好了不少,这些都是我们的功劳。但是我们现在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事是我们做的,按二老爷的说法,小心使得万年船。特别是医院的人和廖家的人不能怀疑我们。”
“韩哥杞人忧天了吧!我们当天演得那么逼真,真像自己亲哥患重病一样,他们应该看不出来吧!还有那个廖家,贱民一堆,就算怀疑我们也无所谓吧。”
这个朱二对自己的表演天赋还真是自信,早就被王院长怀疑,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小朱二你说的也有道理,凭哥几个的表演天赋,就算黄清天来了,都不一定能看出来吧!何况医院的那些郎中?哈哈!”有时候人的自信真的不可理喻。
黄清天就是汉朝的黄霸,他当年治理的颍川郡,“田者让畔,道不拾遗。”,他的事迹被民间广泛流传。
“韩哥说得是。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出去潇洒潇洒了?韩哥你看我们四个在这个鬼地方,这两天都憋成什么鬼样子了。主家奖励我们的钱都快发霉了!”朱二说着就拉着旁边两个同伙转了两圈,身上的陈皮刷刷的掉了一地。
“也是,一个贱民的死,是不可能引起官老爷们的重视的。也是主家小心过头了。那这样,今晚谪仙居,我韩浩今天请你们。”
“韩哥万岁,我朱二、方秦、毛寿,这辈子跟定韩哥了。嘿嘿!嘿嘿嘿!”三个小家伙点头哈腰的奉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