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澜和她的小第二天中午到的C市。
当晚薛野留宿，次日两人去机场接了人，四个人又一起吃了顿午饭，还是去的张扬的饭店。
他妈的男朋友姓方，方衍，也是个很会来事儿的男的。一顿饭下来，场面就没冷过。但大概是碍于他们两个电灯泡在场，倒是没对齐澜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齐鸣轩观察着他俩的互动，不得不承认，他妈的状态确实变得更好了。
他亲爹不是个人，好在齐澜够果断，东窗事发后就立刻离了婚，这些年里独自带着他，也照样方方面面都做得漂亮……可到底是太累了。
一直到他上了大学，他妈才稍微轻松一点，也能把更多的时间花在自己身上。
虽然因为他亲爹的前车之鉴，齐鸣轩并不怎么放心，但如果真的有个人能够让他妈开心一点，那他当然……也是高兴的。
他心情很复杂，薛野走了都还有点心不在焉，忽听他妈叫他：
“小齐。”
他条件反射地一抬头：“您说。”
方衍去洗手间了，齐澜坐到他旁边，搂着他的肩小声说：
“妈妈问你个事儿啊。”
怎么跟做贼似的。齐鸣轩有点想笑：“你说嘛。”
“小扬跟我说你谈恋爱了，是不是真的呀？”
齐鸣轩嘴角的笑弧凝固了。
他忙低头喝水掩饰，心里暗骂张扬这个大嘴巴，口中道：“你听他胡说八道！”
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惹得他妈抬手就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嗔怪道：“没有就没有，你那么大声干嘛啊？”
他也惊觉自己欲盖弥彰，赶紧又压低了声音，很刻意地笑了两声，说：“真的没有。”
万幸这时候方衍回来了，齐澜看他两眼，不再追问。
三个人一起回家，方衍去拿齐澜的包，顺手勾了勾她的手指。齐澜暗暗瞪他，眼底却带着藏不住的笑。
两人神色亲昵，但齐鸣轩，已经分不出心力去介意了。
他如遭当头一棒，方才五味杂陈的复杂心绪瞬间荡然无存，手心出了一层冷汗，焦灼地一遍遍回想，自己有没有和薛野表现出什么异于常人的暧昧。应该没有吧？之前张扬不也什么都没看出来吗？而且……
——而且，如果他妈真的瞧出什么端倪了，又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但饶是如此自我安慰，却始终没能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