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震住这帮悍匪,沈万山要求主城那帮人尊称孙女为“三爷”,谁擅自改口就逐出门外。
一开始大家阳奉阴违,一口一个“三爷”,故意调侃小姑娘。
直到沈莜十一岁那年。
难搞的叛徒跪在稚嫩少女的脚下,一字一句交代完前因后果,染血的额头抵着地面,再也没能抬起来。
从那之后,这声“三爷”就叫得心服口服了。
渐渐,连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这么叫她。
沈莜半蹲在林暮雪跟前,一手搭在膝盖上,递给她一个药板,“没有水,凑合着吞吧,一粒见效。”
“这是退烧药?”林暮雪问。
沈莜安静片刻,懒懒开口:“我研发的止痛药,还没投入临床试验,应该没多大问题。”
这个“应该”就很有灵性了。
“啥也别说,我相信你。”林暮雪扣出一粒胶囊,一闭眼,仰头塞入嘴里,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悲壮。
看了半天沈莜逗小姑娘,谢淮抱着胳膊,挑了挑眉梢,问:“这位未婚妻小姐,咱俩找个地方聊一聊?”
沈莜凉凉地抬眼:“我跟你有话题可聊?”
“要这么说,话题可就多了。”谢淮唇角带笑,好整以暇看着她,“不如聊聊,你是怎么以解除婚约为威胁,把我骗到这儿的?”
长得是真英俊,语气也是真欠。
沈莜:“……话别乱说,我骗你来峨眉山?”
付景城不怕死的插了一句:“淮哥收到未来岳父的消息,第一时间带人来救援,许多人可以作证。”
林暮雪弱弱问:“许多人在哪?怎么只有你们?”
付景城拇指朝后,指了指墙壁:“其他人被佛像‘吃’进去了。这座石窟有机关,不知道多少年前建的,要不是淮哥心细,恐怕永远都发现不了。”
说起来有点怪,这个石洞不是普通的佛窟。
墙上整齐地雕刻着青灯古佛,眼睛半睁,宝相庄严,神态祥和,在微妙的光线下却有些诡异。
沈莜的视线在谢淮身上扫了一下,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对视两秒,她觉得需要说点什么:“我爸人在长安。你们来乐山拜大佛还是看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