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横夹着不断挣扎的居美,雷震云在基地里四处走动着来寻找要用的炸药,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基地里竟然连一克的炸药都没有,唯一翻到的爆炸物就是六颗日式手雷。
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有不存炸药的军事基地?只靠着六颗手雷又怎么能成事?
别说是六颗,就算是16颗也炸不掉这个基地呀,通道和房间是坚硬的岩石构成,如果没有炸药,短时间内想破坏这里就是白日做梦。
难道是鬼子们把炸药都存放到两里地外的工地去了?这到是很有可能,因为那边挖掘和拓展随时随地都离不开炸药。
扛着居美走出到洞外时,雷震云发现门口站岗的两个鬼子兵也都又黑又硬的死在了门内不远处,这一定是他俩听见里边有惨叫声想进来查看,结果进门不远就都死在这里了。
算他俩倒霉吧,谁让他们好奇心这么重的,居美还在不断挣扎着,现在如果把她放下,她一定会拼死回去把她的同伴都弄出来的,自己想拦都拦不住,可那就要坏大事了呀,把那些人扔在里边自己也不忍心,可是不忍心的后果自己能担得住吗?想想鬼子在东北地区搞的那些个传染病,想想鬼子们在义乌搞的,还有在山东搞的,哪一次不是几十万中国人死于他们的毒手。
一想到这些,雷震云就恨得后槽牙都痒痒,就算让居美骂自己一辈子也不能冒这个险,当年台湾山民们的雾舍起义过后又连着打败了日本军队的几次重兵进击,那些抗日山民还觉得躲在深山里可以没事呢,鬼子们就是用飞机投下毒气弹和细菌武器,才将整个山民部落几乎杀尽的,那还是20年前,他们的细菌武器还很落后的情况呢。
不能再让居美这么挣扎了,还得和她说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想到这里雷震云将居美拉到一个偏僻之处将她防护服的头盔一摘,掩住她的嘴道:“不要喊了,你听我说,那些透明罐子里的人都被传染病感染了,如果你放他们出来,他们就会在几天的时间内将病症传遍整个山寨,你看到他们的惨像了吧?就算这个病你们有治,又能短时间内救多少个?何况他们得的是什么病我们都不知道呢。”
居美拨开他的手怒道:“那也不能不管啊。”
雷震云痛苦的看着居美一笑道;“这就和我们当兵的打死守的仗一样,明知道是个死也要去,明知道是个死,也没人劝我们不要去,这就是宿命,如果我们不死,死的就会是其他人,更多的其他人,所以由不得我们做什么选择,这种事情一但看得多了,你也就明白了。”
居美悲伤的仰头躺到地上道:“雷震云,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来了,我们苗人就会遇到如此悲惨的事呢?是你们把灾祸带给了我们吗?”
雷震云苦笑,坐在她身旁道:“不是我们,你们的痛苦不是我们带来的,是那些日本人,他们在我的国家里所做的事比这些更加残忍,现在他们又把他们的残忍带到了你们的世界,我们就是为了阻止他们才到这里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居美却从地上猛然坐起,在雷震云惊呀的目光中突然扑到他的身上,雷震云顿时慌了手脚,正不知该怎么办好时,居美却一手掩住他的嘴,作了个竖指噤声的动作。
雷震云立刻警惕的将枪拿起,仔细听过之后才勉强听到,远处似乎有什么模糊的声音传来,居美指着一个方向轻轻道:“有日本人,很多很多。”
雷震云吃了一惊,很多日本人?他知道居美的耳目聪明远胜于自己,所以立刻将两人的防化服轻手轻脚脱下,塞进草丛用草叶树枝盖好之后,轻手轻脚的摸向那个方向。
走出去也就是半里地的光景,雷震云就看到了,是一队大约50人的鬼子中队,都散成两排端着枪一声不出的搜索前进着,雷震云看到这个情景当即心里一翻个,这是前哨,一看他们的队型就知道是尖兵部队,50个人当尖兵,后边最少也得有300人。
不行了,无论是劳工营地还是那个基地,现在都回去不得了,要马上撤走,不然就得被对方给包围在里边,想到这里他拉起居美就走,一边快速移动一边道:“咱们快脱离这个区域,一会他们就会派人搜查这里。”
居美疑惑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雷震云苦笑道:“姑奶奶,我和他们打了好几年仗了,快走吧,就算想找他们出出气也是晚上的事了。”
其实连晚上雷震云都没打算回去,这些日本人只要一回到出事的地方肯定会连续搜查再加强警戒,自己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往他们的枪口上撞,况且现在他只有一只三八大盖儿,手枪和冲锋枪都没在手边,要动起手来也太过吃亏。
回伤兵山洞,还是先回到那里去,先把司登枪换上再说,还有手枪也得带好,有了在夜间微声微亮的司登枪,就很可以干上一番事情了。
目前来的这队日军是石井刚夫这个联队的第二梯队,人数大约有500之多,他们这队人主要是给石井刚夫送来急需的各项物资,并且还带来了一封他弟弟石井四郎的密信,信上告诉石井刚夫,他们兄弟在731部队的贪污行为已经被高层发现,现在敌对一方正在陆军参谋本部那里大肆告状,而他们在高层的人正在力回护,这个时候一定要搞出一些能让高层刮目相看的事来才行。
石井刚夫没死,老奸巨滑而又经验丰富的他在基地建造伊始,就给自己建了一座极其坚固的地下堡垒,就位于他指挥室的床底下,当听到外边惨叫连连时,他连出门去看一眼都没做,就一头钻进了避难所,因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他躲在里边一直没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