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西越,降南瀛,睦邻安边,宽刑减赋,施仁布恩,此乃君之功。”
“陛下有为,遂得臣民之敬。臣民钦敬,遂得惶恐之感。”
“此惶恐由敬而来,非自惧而来。”
声铿字锵,句句入耳。盘于殿内,久久未绝。
言罢,苏清宴又猛地撩袍伏地,行拜参跪于龙案之前。
金砖黑亮,清晰可见人影。
座上的昭明帝见状则是一顿,饶有兴味地笑了笑。
正欲言间,便见萧忱与顾庭季二人已按着他的吩咐,自御书殿领物而回。
晨光袅袅,拥殿而入。
一派舒和。
但还不待他二人行礼作回。
便见昭明帝先随手朝萧忱一招,又虚指了指下首跪地服帖的少年。
朗笑道:“既明,你且来看看。这娃娃可是你教出的?”
“陛下。”顾庭季举步行来,面色无波地先行了一礼,出声道。
而后,萧忱也行礼拜道。
昭明帝颔首微应,随即又对着顾庭季淡笑道:“行之,你也来瞧瞧这后生。”
微风自殿侧灌入,御案之上,青樾纸被轻掀了一角。
而苏清宴伏地妥帖,静候着殿中三人的话音。
萧忱听罢,先是笑了一笑,才又行礼道:“陛下,微臣自小习武,只算得粗通文墨,又怎教的出这番话?”
“此子颇喜览书,这番话,若不是自己悟出来的。那大概便是顾大人任教习时所教。”
萧忱似抛话般开口道。
昭明帝听得此言,出声问道:“哦?顾卿何时又成了教书先生?”
顾庭季闻言,眉目舒朗,施然行礼道:“回陛下,臣前些日子受好友之邀,暂领了他的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