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飞在众人或惊诧或八卦的眼神中,跟宋兴道别,随任航离场。
任航的脚步不急不缓,看上去情绪稳定,宋远飞跟在后面,走出宋宅的大门。
宋远飞也是开车来的,因此他在门口跟任航分开,各去各的车。
然而他刚摸到车把手,冷不防被人揪住耳朵,疼得他立马松了手,呲牙咧嘴道:“别拽别拽!”
“宋远飞,”任航咬牙切齿地声音传过来,“你是不是贱得慌?”
“疼疼疼。”宋远飞被任航揪着走往别处,一边试图拯救耳朵,一边聆听任航的教训:“我让你老实在家待着,你竟然跑这么远自讨苦吃?把我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任航拽着宋远飞来到自己车旁,打开副驾,把宋远飞扔了进去。
宋远飞耳朵解放,却跟主驾上的姚峰对上了眼。两人都是一愣,姚峰立刻领会了老板的用意,打开车门下了车。
任航进了主驾,先上手从宋远飞身上找到车钥匙,扔给姚峰,便一把关上车门。
宋远飞小心观察着任航的表情。
在大众眼里,任航总是沉稳内敛,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可在宋远飞眼中,任航却生动富有活力——被他气得。
宋远飞在任航面前怂的一批,见任航不骂了,出声解释道:“我大伯毕竟帮我们解决了燃眉之急,要不是他出钱,我妈作为共同债务人,差点蹲监狱。就冲这个,他怎么说我都成。”
任航开车,目视前方绷着脸,显得气势汹汹。
可他咬了咬牙,到底没说什么。
刚分手的时候,任航被关在家里,整个人处于癫狂状态,恨宋远飞,恨薛萍。
他把所有带宋远飞痕迹的物品拿出来,一把火点了,好悬把自家房子也烧了。
薛萍那会儿察觉到严重性,给任航找心理医生。任航不配合,她就把他送到国外“疗养”,让他跟外界彻底断联。
这段时间,任航激烈反抗过,也有过自|杀倾向,之后打针吃药,靠医疗干预,状态才慢慢稳定了下来。
等他解了禁,被薛萍放出来重新接触社会,宋远飞已经出道了。
他发现他还是放不下宋远飞,一边痛恨,一边忍不住默默关注。
他不错过任何有宋远飞的作品,不错过任何宋远飞的采访、活动。在一个很小很小的节目里,还不是很圆滑的宋远飞,直言不讳自己进娱乐圈是为了还债,感谢大伯一家的帮助。
那句话犹如一击重锤,把任航的心砸得粉碎。
他难受极了,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都痛得不能自已。宋远飞跟大伯多不合,他比谁都清楚。所以宋远飞面对镜头,笑着感谢曾经最讨厌的人,这个画面,深深刺痛了任航。让年轻的任航意识到自己的无助,也理解了宋远飞的无助。他晚宋远飞一步,明白了世界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