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经竹听完这话,抬眼正对上陆观澜的眼睛,看着那深不可测的眸子,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观澜这番话陆经竹如今自然是不懂。
前世陈老夫人寿辰,邀陆家女眷前去。原本她为老夫人画了一幅丹青贺寿,谁知却被陆经竹提前调包。
她还记得当日在众人面前拿出画,看着画中一幅雏鸡图,被人嗤笑的情形。
看着她出丑,陆经竹却又献上原本属于她的丹青,得了众人的称赞。
此后,京中皆言陆家二小姐惊才绝艳,绘得一手好丹青,而她陆家大小姐却上不得台面。
她当然不指望这一世陆经竹会有所改变,这番提醒,也不过是故意为之。
陆经竹这样的人,面上柔弱无辜,实则背地阴毒好胜,定不会放过让自己大放异彩的机会。只是这一世,陆经竹要偷取的画,是她精心为她准备的大礼。
“别愣着,走吧,我有些饿了,”陆观澜转身,带着阿梨就往膳堂去了。
陆经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实在摸不清陆观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到萍儿出声提醒,这才回过神跟了上去。
膳堂里,除了陆观澜陆经竹二人都已到了。
陆秉言坐在为首处,小酌着一杯桃花酿,宋月梅正为其布菜,显得甚是贤良淑德。
陆观澜进门瞧见此番情形,忽然觉得这个家实在可笑。看上去如此和睦,实则各怀鬼胎,这才是家门不幸吧。
待迟来的二人落座,还没吃上两口饭,陆秉言就放下酒杯,道“三日后,陈老夫人寿辰,也邀了咱们尚书府前去贺寿。这大夫人既已过世,家中也无主母,你们小辈独去不合礼数,就让宋姨娘带家中孩子去吧。”
陆观澜闻言笑出了声,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她身上。
陆秉言眉头一皱,“食不言寝不语,你在自家膳桌上还能失礼,出门在外怎还得了。”
陆观澜停下手中的筷子,看向陆秉言,“比起失礼,谁能同咱们陆家比。主母没了,就让个姨娘带家中小女去贺寿,正宴上可还是头一回。”
陆秉言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确,正宴上没有让小妾去的道理。只是此次陈老夫人寿宴,不仅是京中名贵,那宫里也是来了人的。若是让自家女儿们在京中长了脸,将来的婚事就好说了。
如今被陆观澜这么一说,陆秉言只觉得一张脸有些挂不住。
宋月梅经上次一事也长了记性,没忙着说话,只在一旁默默用膳。
反倒是陆莲青,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大姐说的哪里话,陈老夫人既已请了咱们尚书府,就没有不去的道理。家中主母没了,难不成还能再找一个?大姐若是有本事,那就把大夫人请回来吧!”
陆莲青这话说得恶毒,连陆秉言都忍不住咳嗽一声,示意陆莲青注意礼数。
陆观澜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却放下碗筷,直勾勾盯着陆莲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