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就忙活开了,今天就是过堂的日子,昨天批文已经通过张公瑾递上去了,这装病的工作自然就要赶早进行。天还没亮,几人就把秦琼拉到了关帝庙,先给他换上了一件昨天晚上白显道连夜从监牢里弄来的破囚衣,揉乱了秦琼的头发、胡子给撒上草末。接着在他脸色涂上了槐树汁,这秦琼的脸色本来就偏黄,这再一涂上槐树汁更显的黄了,一看上去一点血色也没有。接着为了显得更加狼狈,几人又从外头弄了点土混上香灰抖到了秦琼身上。
接着金甲和打扮成公人的林安就抬着装死的秦琼到了衙门外头,这里是专门办理充军发配事宜的地方。在外头没等多久,里头就传来了杜义杜文忠的声音:
“把配军秦琼抬上来!”林安和金甲干嘛抬着秦琼上了殿,把他放在了靠近门口的地方,两人上前一施礼道:
“小役叩见王爷千岁!”
上面坐的正是北平王罗艺,他抬头看来堂下一眼开口问道:
“下跪何人?”
“小役金甲。”“小役童环。”林安和金甲答道。
“哦!”罗艺打开了桌子上的材料看了看,开口问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出的发。”
“回禀王爷,我们是正月二十出的发。”金甲开口答道。
“哦,正月二十出的发,现在是清明!从潞州到北平要走多少天啊?”罗艺看着金甲又问道。
“回王爷,从潞州到北平要走二十八天。”
“哼,二十八天的路,为什么你们现在才到,这都两个月了,你们到哪里去了,因何耽搁!说!”罗艺一扔名册恶狠狠的问道。这罗艺一发火现场的人都是静静的不敢说话,看着情况罗艺是认了真了。
这金甲不愧是自称最会编瞎话的,一点也没紧张开口就叫屈道:
“回王爷,是这么回事儿,您要不问那还则罢了,您一问小的两人这是一肚子的苦水啊!”罗艺一听喝骂道:
“少废话,到底怎么回事儿!说。”
“回王爷,小人领了批文公事之后,提了罪犯秦琼就要赶赴北平城,可没想到才离开潞州一天,罪犯就病倒了。您说这可怎么办啊?把我们哥俩可给吓坏了,忙找郎中给他诊治,郎中说他这病的不轻啊,是外感风寒,还引发了他多年的黄病。我们也没辙了,只能给他护理啊,因为急着这差事,等他好了一点我们哥俩就抬着他赶路,这一路上他是时好时坏啊,好的时候我们就抬着他赶路,坏的时候只能停下休息。这么走走停停的才耽误到了今天才赶至北平府。”金甲张开就说出了一大通瞎话。
“恩,金甲你说的我就当时真的,我问你!你们这一路所过多少州县?”罗艺不置可否接着又开口问道。
“回王爷这是明摆着的,所过三州六府十八县!”金甲就是干这行的哪里会不知道路上经过哪些地方。
“恩,既然路过这么多地方,为何没有把犯人寄监,这些地方为何没有戳子,为何没有盖印?是何道理,莫非你们一路过了官府都不报告不成!”罗艺为官多年一下子就发现了漏洞。却说这罗艺为何如此针对秦琼,却是因为这单雄信和他有过些不愉快,这秦琼的事情有单雄信在办忙。他是通过一个弟子知道的,既然他知道了自然要特别关注。
这其他人都是紧张的很,只有金甲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
“回禀王爷,我们苦啊!您是不知道啊,这病人得的是黄病啊!这东西他传染啊,我们白天赶路州府都不让我们进城!何况是进府衙报道了,我们两个这没被传染上都是祖宗保佑了。”这金甲编瞎话的本事果然不小啊!一下子就把罗艺给糊弄住了。
“恩,金甲、童环,我切问你,这罪犯既然病了两个月了,为何看着依旧健壮啊,我看他这样子不像是得病的样子!来人啊,给我去西关广德堂,把赵神医请来。”罗艺一指杜文忠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