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邹绍老大哥还是把覃谓风小干部拽去了小酒吧。他打赌这是覃谓风第一次翘了晚自习出来玩。
但风神美其名曰:你在上面唱,我在下面先看看题。
邹绍大大方方地回教室里取了做得残缺不全的几张卷子,还附带了一张相貌惨烈的成绩单。
白枫挑的这家酒吧向来不喧吵,环境堪称优雅。但是覃谓风这打扮也着实有些抢眼,反倒像是被拐骗过来的正道未成年。
只不过这位“正道未成年”分分钟能把人过肩摔砸在地上。
“哎,这不是学生节弹钢琴那个小哥哥吗?”redsing看见覃谓风,瞬间脱粉邹绍,“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邹绍正在后台调弦,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覃谓风的侧脸,坚-挺的五官在暗调的环境中更显深邃。垂眸看着邹绍的狗画卷子,指节分明的手翻过纸页,让人不由得想起指尖在钢琴上律动的活力。
邹绍喉结轻轻动了下。
“没有,他很高冷。”他低头继续调音。
redsing反倒像是听这句话来了兴致,“他不跟别人说话吗?不加别人微信吗?难道比你还高冷吗!”
邹绍沉思片刻认真道:“你总结得很精辟,他的确比我高冷。”
覃谓风坐在酒吧靠右侧的座位前排,从进来开始到现在眼睛几乎一直盯着桌面。
“哎,你不是站中间的吗?”那个主唱男生见邹绍站到了自己右边,疑惑道。
邹绍朝他一笑,“今天先换个位置,我站最右边。”
弦音在台上响起,整场的灯光倏地暗了下来。深紫色夹杂着几抹蓝调,在地面上投下模糊的影子。
redsing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好听——
“Igettoloveyou.”(我开始心悦于你)
琴弦在手下轻颤,尾音在空气中打着旋飘散出去。覃谓风没有动,眼神被埋没在睫毛遮下的暗影中。
酒吧的舞台实则距离第一排很近,近到发丝末梢都在灯光中看得清清楚楚。
歌曲的高-潮部分响起,纯净的女声回荡在场地各角。下面的私语都是声音压得极低的,倒显现出几分私密的安全感。
“It\'sthebestthingthatIeverdo.”(这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事情)
左手食指在琴弦上按过滑动,摩擦过的闷声响起。邹绍侧过头,看着覃谓风专注的侧脸。
或许是灯光过于黯淡,看不清纸上的字体,覃谓风在那一瞬间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