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厌最后还是跟着刑禹钺回了临惊山的别墅,只不过从头到尾眼里就像没刑禹钺这个人,把‘无视’这两个字贯彻得彻彻底底。
下了车,任厌根本不等刑禹钺,径自下车进来别墅,在别墅里他更是直接上楼,关门、落锁。
直到做完这个动作,任厌浑身失去力气地倚门滑坐了下来。
“草。”
靠着门口坐在地上,任厌整个人颓丧的低骂出声。
慢慢的他调整了姿势,仰着头靠在了门板上,双目出神地看向冷寂黑暗的房间,直到这时候任厌才有功夫把发生的一切和真相给捋一遍。
任厌不知道,在他靠坐在门口捋思绪时,刑禹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房间门口。
刑禹钺没有敲门,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他抬起手碰触上门板,好像这样就能够碰到房间里的人一样。
两个人一内一外,就这么隔着门板地一坐一站,这扇门就像一条沟壑深渊,阻挡了他们接近。
对于刑禹钺的举动,任厌时不知道的,他此时整个人都陷入了思绪和记忆之中,从最初的那次医院跟刑禹钺亲密之后开始回忆,一直到自己打心里确定刑禹钺对自己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这时候再去回忆,之前没看清的东西就都全部展现在了任厌面前。
确实是从那早上开始,他对刑禹钺的态度就开始发生了变化,他变得粘刑禹钺了,开始渴望跟他亲昵。
他一件件分析,一件件的跟自己原来的性格对比,其中许多的反应和情况,都应该是他的本性里不会那么轻易做到的。
在末世里他不是没有过床伴,但没有哪一个床伴能让他做到这么任由对方予取予求,而且还这么心甘情愿。
而且就算是现在,让任厌最难以接受的事情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心甘情愿里到底是有多少是因为被影响,有多少是出自他自己的真心,也或许全部都是被影响,他自己一点真心都没有?
两辈子,第一次确定一个人对自己的特殊,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然后这个喜欢却是被影响的,可能是他身不由己的?
这让他情何以堪?
而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已经没法分辨了,影响已经造成,就像一滴墨水混进了清水里,时间越久越是不能再分辨。
摸索了下身上的口袋,任厌想找根烟来抽抽,但摸了半天却压根就没摸到任何香烟,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穿着演出的表演服装,这服装里,哪有什么香烟。
直到这时,任厌才撑着门板站起来,他身形微微一晃,站稳后才朝着床头走去,他记得没错的话,在那里有着存放的香烟。
没有开灯,任厌就这么摸黑走到了床边,路上还拌到了别的什么东西,弄出来些微的动静。
这动静在一直安静得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也让门外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站着不动的刑禹钺竖起了耳朵。
刑禹钺心脏提起,想要开口询问里面的情况,但他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没发出一个声音,任厌不会回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