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英这一作,把自己作得病情更加严重了:“老、老公,你要为我报仇!”
蔡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生不入公堂,死不下地狱,小红军劈头盖脸往那一戳,当天晚上就谣言四起,蔡大力这个生产队长的面子往哪搁?
不用林曼英说蔡大力也恶狠狠道:“不就仗着纪修明临幸他们家吗,我看等纪修明走了还有谁护住他们,我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县官不如现管。”
借着弟妹劝她再多休息些时日,毕竟撞坏脑子不是小事,林粟叶又继续苟了几天_(:з」∠)_
吃完中饭,俩娃撒丫子跑出去玩了,林粟叶咸在家里睡觉。
睡饱了,她出去透气,就听到三三两两路过的人在议论林哲,有些人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七七八八听不全,林粟叶干脆去找人了。
林粟叶沿着白洋河,一路快到村口了才找到弟弟。
河里有一群脱光屁股蛋子的娃在洗澡,嬉戏耍闹,跟大汗淋漓的林哲形成鲜明对比。
林哲双肩勒着麻绳,满头热汗,背后拉着一车庞大的不知名植被。
林粟叶上前:“你在干嘛?”
林哲抹了把糊眼睛的汗,看到姐姐咧开一个笑容:“我在挣工分啊姐,你咋出来了不在家休息。”
“为什么说好的一起陪我休息,你却悄悄出来挣工分。”林粟叶心疼,不是反对弟弟靠劳动吃饭,但他实在暴瘦弱小,她想帮他调养好身子来着,就算干活吧,一个小人儿拉这么大车东西怎么受得了。
林哲一边继续拉车,回道:“我没撞头,不用休息,看你能料理自个不用人照顾我就放心出来劳动了。”
“别骗我了,你以前是种地的,怎么突然换工作了?”
碰巧,林粟叶远远看到蔡大力领着一队人经过,就要过去找人理论。
“诶,姐你等等我,听我解释。”林哲焦急,望了眼天色,视线纠结在姐姐和一车枸杞苗之间,最后还是丢下板车去追姐姐了。
蔡大力远远看到林粟叶,嘴边冷笑,站定背手等。
“大侄女,找姑父有事儿?不帮你弟弟去拉货,他今天怕是拉不完。”蔡大力故意刺她。
林粟叶有记忆,当然知道:“您是生产队的队长,还管我弟弟的,但即便这样,你也没有随意调动他干苦力的权力吧。”
“谁随意调动了!你们姐弟病得好,在秋收前夕集体罢工,最忙最累的时节给你们躲过去了!林哲不种的田有的是人帮他种,总不好人家解决燃眉之急,回头我卸磨杀驴把人家赶回去。我就为林哲重新规划了一块责任田,这没有错。”蔡大力理直气壮。
林粟叶乐了:“我们躲了吗,谁害我去撞头的全村人心里有数,再说,我弟不种田就没工分,这个月的粮食跟肉都没分给我们,我们按道理也没错。您重新规划责任田我没意见,至少弄一块他能胜任的,您把林哲当驴一样使唤怎么回事。”
牙尖嘴利的丫头,蔡大力磨牙,却突然笑了:“我可没强迫他,是他自个答应,天黑七点之前能把枸杞苗一个人运到目的地,我就给他最高的工分,两块钱。我还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