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熟的高中同学,唯一的对话是“再见”,唯一的见面是在人潮中你看我一眼然后交错而过。
陈三珩一直远远地看着陶望溪,陶望溪就像是昏暗的高中生涯中唯一的光芒,不管是家还是学校都令人讨厌,但是学校至少有陶望溪。
陶望溪那时候大概一直很快乐。
陈三珩坚决地往后退,连鞋都没有穿好,陶望溪面无表情望着她。
陶望溪轻声说:“我不接受。”
陈三珩一言不发,安静地注视着陶望溪。
陶望溪神情冷静:“你的分手逻辑有问题,我们没有任何矛盾,甚至连吵架都没有。除非你爱上了谁,所以要和我分手?”
陈三珩依旧一声不吭。
“你既然没有爱上谁,那何必要分手。我什么都有,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是个合格的优秀的对象,年轻貌美多金,我虽然钱不多,房子也只有几套,但是我父亲也算得是有点家产,至少会留点遗产给我。”
陶望溪坦然地介绍自己的优点,但是神情越冷静,声音越颤抖。
“陈三珩,没人喜欢突然被提分手,以后你不要这样说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哪里,我可以改。”
在这一刻,陈三珩觉得自己的心大概碎掉了,陶望溪是这么好这么好的人,而她是再也活不下去的人,只要呼吸就觉得头会痛的人。
她想要和陶望溪有个圆满的结局,不想要陶望溪伤心地离开她,至少和她分别的时候陶望溪是快乐的。
是她的错,是她去跟陶望溪要微信,是她要去找陶望溪搭话。
陈三珩想自己总是那么容易做错事,不管是和妈妈吵架亦或是和陶望溪搭话。怎么做陶望溪都会伤心,而陶望溪现在就很伤心。
她妈妈死之前她们吵了架,那时候她就在想她绝对不要在和人不欢而散了,她要好好地道别,把每一次见面都当做最后一次见面。
陈三珩伸出手捂住陶望溪的脸颊,凑近陶望溪的脸,陈三珩的眼睛极亮,她看着陶望溪,一字一句:“陶望溪,就当你帮帮我,你离开我吧。”
陶望溪的泪流了下来。
陈三珩伸出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泪,陶望溪却往后退了一步。
陈三珩看着陶望溪眼里的光熄掉了,陈三珩的手垂下来,陶望溪安静地去收拾衣服。此刻陈三珩还记得陶望溪送她的手表,手表很昂贵,不是可以当做随意处置的礼物。
陈三珩忽然想到自己还没有送过陶望溪很昂贵的礼物,送的尽是些便宜货。
陈三珩抽开抽屉,手表安静地躺在那里,陈三珩拿出来,手指紧紧握着手表,手表有种坚硬得令人疼痛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