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安跪在地上,听到王一辰就那么把风鸣给出卖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毕竟风鸣首领再怎么带坏了她,但风鸣首领也终究是风鸣首领,是破晓军的领军首领,不是他能随意置喙的。 江允安没开口之后,王一辰也乖乖闭上了嘴。 此刻这两人虽然都没说话,但这宴场上又有几个人是傻的? 从刚刚两人接上话到现在,再看不出这两人之间早有猫腻,她们就当真是白白混迹了这么多年名利场了。 江海涌看了看江允安,随后又看了看王一辰,扶着徐赋叹了口气摇摇头,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正如安儿所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若是王一辰安好,那安儿的名声必然受损。加之他多年不嫁,将来哪怕找到妻家,也不会是什么门当户对的了。 但若是王一辰再为此事自裁谢罪,那么别说是安儿了,怕是整个江府都要被淹没在世人的唾沫中。 哎!罢了罢了! 也幸好安儿真和这王一辰有些情意,否则此事不管如何,最后受苦受难的还是安儿啊! 只是……这么些年来,她怎么从不知道安儿早已心有所属? 若是以王一辰此人的身份来讲,和安儿也算是登对。她身为母亲,也不会反对两人交往的啊! 江海涌此刻心里积攒着不少疑问,然而任她怎么想都不会想到,在数月之前王一辰只是个靠做苦力活营生的孤女。 若非是有纪凰招纳,恐怕王一辰这辈子都不大可能得到江海涌的认可。毕竟江海涌身为江允安的母亲,怎会放心把从小就精心养育的儿子托付给一个女工? “江公子其实大可不必为难,既然是王一辰鲁莽在先,那不论江公子今日作何决定,本君与邪王殿下自然都会为你做主。” 御弈卿淡笑开口,右手转动着左手上的戒指,端着一身与纪凰神似的慵懒。 在他身边,纪凰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不言不语,但那默许的态度却极为明显。凤眸里面满满的纵容都快要溢出来了,一举一动都将夫唱妇随的宠夫精神贯彻到底。 “邪王君言重了,臣子不敢当!但臣子所言也确是心中所想,若是王小姐不愿负责的话,臣子甘愿终生不嫁,请邪王君成全!” 他江允安虽不说优秀到天下皆知,但好歹也是个敢爱敢恨坦坦荡荡的人。今儿个他就把话放在这里,若是王一辰不娶,那他便也就终生不嫁了! 江允安话音刚落,四周宾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连上位的沐瑾宣和纪宸竹都很是惊讶。 江家公子除了年纪渐长却一直不提婚姻之事外,其余各方面都堪称帝都世家公子之典范。那教养,在西玖帝都的贵族圈子里可是所有人都称赞的。 可是没想到,素来性子平和的江家公子,居然也有这般脾气上来的一天,还点名道姓要嫁与一人。 倒还真是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这么大好一名秀外慧中精明能干的男子,竟然硬生生栽在了一个舞刀弄棍的莽女身上。 王一辰激动的红了脸,支支吾吾半晌终于憋出来一句: “我以后会好好听你话的!” …… 主子撩主君的时候让你好好听好好听!你偏偏就是不听! 现在好了吧?想煽情都煽不起来了吧? 话到说时方恨少! 哎! 一众曼城小伙伴集体扶额,嫌弃王
一辰傻愣的同时也却也在祝福着,有些期待这二人的组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见到这事完美落幕,还成就了一对新的小夫妻,沐瑾宣当然也是二话不说就下了赐婚的旨意,还心情大好的赏赐给江允安不少珍宝作为他落水的安抚补偿。/ 戎可星一群人眼看着单身狗大军突然又叛逃一人,自然是咬牙切齿,立马实行塑料姐妹法则。 脱单了? 来来来!啥都别说,先灌酒! 大家伙换着上、轮着上、挤着上!反正不管怎么上,给我灌趴了先!不然都对不起咱接下来得多啃一份狗粮的生活! 眼看着破晓军的众多将士嗨成一片,其余宾客自然不太可能插入其中。不过身在宴场,多多少少会被戎可星那边的氛围带动,倒是也活跃了许多。 只不过江海涌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因儿子找到了归宿而安心不少,但她可没忘这王一辰是好友李连华为其子李默书看好的儿媳人选。 一旁的李连华只是叹了口气,看着即将接受二十杖责的李默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倒不是为王一辰之事心生不满,毕竟她只是有些看好这女子罢了,也不一定必须要幺儿嫁给此女。 默书是她们李府嫡出的幺公子,家世又不低,怎会找不到个合适的妻家?她只是更担心接下来的那二十杖责罢了。 二十杖责虽说已经是女皇陛下格外开恩,但终究对男子来说还是太重了。默书从小到大别说是责罚了,就连责骂都是少有的,也不知受完这二十杖责后会痛成什么样。 哎! 罢了罢了! 皇家威仪之下岂容这般胡闹,今日之事也当是给默书长个记性了,省得他日后再惹下这般祸事。 …… 在沐瑾宣赐婚之后,王一辰就被戎可星一群人给勒走了,江允安也被纪宸竹派人带下去更衣。虽然他身上的湖水被烘干了,但衣衫上泥巴水草之类的东西可不少。 赐婚的两人离开之后,该被罚的李默书和杨思卿也被带下去领罚。两个娇生惯养十几二十年的公子哥,头一次受到这么重的惩罚。 等处理完短暂的落湖风波之后,沐瑾宣和纪宸竹也就那么客套了两句,随后和纪凰、御弈卿打了声招呼就回了繁酝楼宴场。 纪凰看着她家一窝下属们闹得嗨翻天,思及她们在边关辛劳,所以也没有多去约束,由着她们闹去了。 等到纪凰和御弈卿离开了好一会儿之后,这些打闹成一团的货才发现她们主子和主君不见了。不过她们也压根就没太在意,晃个神就继续喝酒吃肉去了。 废话,咱主子那么大个人了,在这皇宫里还能走丢了不成?哼哼!指不定和主君在哪个小树林里腻歪呢! …… 不得不说,戎可星这一大帮子人还是挺了解她们主子的。 此刻,某个与宴场相距小半个皇宫的银杏树林里,还就真的有两道让人熟悉的身影,相互嬉闹相互追逐。 “唔……哈哈!阿凰,莫要闹了!好痒!” 御弈卿掀起长袍在林间窜逃,然而结果自然是没能逃出某王爷的魔爪,被某王爷一把拽进怀里使坏挠痒痒。 对于御弈卿身上的敏感点,纪凰简直比他本人还要清楚,哪儿怕痒挠哪儿,逼得御弈卿只能弓着腰闪躲,软着声音求饶。 “阿凰!别了!既然答应了舅母参加宴会,
还是回宴会上做做样子吧……哈哈!痒!” 纪凰把人圈在怀里,看着他像个小皮球一样转来转去扑腾来扑腾去,都有点不想停手了。 但看看他眼角笑出来的泪珠之后,还是笑着收回了手,把人抵在一旁的树上,没有继续挠他了。 御弈卿被她禁锢在怀里,身后抵着僵硬的银杏树进退不得,所以只能睁着湿漉漉的星眸盯着她。 然而邪王殿下是会被他这干净无比的正义眼神盯到羞愧的人吗?答案当然是……做梦。 只见纪凰嘴角噙着一抹笑缓缓俯首,薄唇从御弈卿眼角擦过,沾上点星水光,在月色的照映下更显诱惑。 “夫君……” 侵略视觉的脸庞、凹凸有致的身形、再加上这嘶哑魅惑的嗓音…… 面对纪凰这样撩拨人心的妖孽,换成个女子怕是心里都得小鹿乱撞,恐怕也就只有御弈卿还能勉强稳住了。 “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我们若不干些什么……岂不可惜?” 耳畔传来让人浮想翩翩的话语,随之而来的还有纪凰低语时喷洒的温热气息。 御弈卿清冷的面容染上几分绯色,随后竟然奇迹般的放开了手脚,伸出胳膊环上了纪凰的脖子,在她侧脸吧唧一口。 确实,花前月下良辰美景,这样的氛围真的适合干些羞答答的事情。 而更重要的是,面前这女人是他的。思来想去许久,这是他自己的女人,又不是偷来的,有什么不好意思下口的? 这么想着,御弈卿就顺道在纪凰脸上吧唧了好多口。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纪凰却也很少见到她家夫君这么主动,自然热情的配合着。 如果说这两人以前是一团烈火围着一块寒冰,那么仅是寒冰初融的绵绵情意就已经很难让纪凰戒掉。而现在是一团烈火圈着一汪清泉,那结果当然是……沸腾! 纪凰俯身将御弈卿压在树上,右手垫在他的脑袋后面,左手箍紧他的腰身,炽热的情意在两人唇齿纠缠间爆发。 若是此刻两人是在房间里,那么御弈卿毫无疑问肯定已经被纪凰剥干净,里里外外吃了个彻彻底底了。 可此刻是在皇宫,这片银杏林虽说比较偏远幽静,但还是会有宫侍路过的。 纪凰可不愿意让她家夫君被人背地里哔哔叨叨,所以也只能压抑着小腹的邪火,吻了个够本才慢慢松开。 御弈卿看着她憋火的样子轻笑出声,心里倒是平衡多了。默念了几遍清心咒,让自己冷静下去。 他一直都知道她比他更在意旁人对他的说法,所以虽然一直以来动作亲密,却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有什么过分亲热的举动。 如此既向外人宣告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之重,也保全了他身为男子的名声。 她啊…… 他也不知是不是用尽了轮回之前千万年积攒的幸运,此生竟然遇上了这么一轮骄阳。 余生伴汝左右,弈卿不胜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