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五个妖魔见状大骇,烛九瞅准时机,打出三招“支离破碎掌”,啪啪啪三声,掌力正中敌人,此招松动敌人器官,那三妖身躯震动,一人眼珠飞出,一人下巴坠地,一人双臂折断。烛九再一声长啸,蝉蜕拂尘变化刺出,三个妖魔中招,大声惨叫,就此气绝。
烛九得胜后,见白雪儿那一边兀自苦战,她那凤凰舞功夫毕竟生疏,纵然飘动之时动作优美炫目,却渐渐被那二妖琢磨出套路来,招式渐被克制。烛九凌空一抓,面前出现镜影,再对准那两个镜影刺出兵刃。此招神出鬼没、难以预料,二妖齐声痛呼,身子巨震,白雪儿趁势冲上,左掌斩中一妖咽喉,登时鲜血如瀑,右掌再劈中一妖天灵盖,阳气消除阴气,也将那妖魔毙于当场。
远处士兵见强敌尽除,无不士气大振,欢呼雀跃。白雪儿一振袖袍,笑靥如花,扬眉吐气,心里却想道:“女孩儿家老是打打杀杀,手脚会变粗大的,今后还当做回我那小家碧玉,深闺幽居之俏佳人。”
众人再去看那大雪猿,尽皆悚然,只见这大妖怪此刻身上覆盖蛛网,只剩一具干巴巴的骸骨,好似已死了十多年。而形骸从废墟中漫步走出,身上泛一层绿色妖火,令人甚是不安。
烛九道:“安答,你夺了这妖魔的妖力?”
形骸微微一笑,神色清朗愉悦,他道:“兵者不祥,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妖火虽邪,若被我这善人所用,岂能为害?”
白雪儿“咦”地一惊,道:“你怎地又变好了?”
形骸收敛笑容,正色道:“本侯一贯良好,最喜欢与人为善,广结善缘。好徒儿,乖徒儿,你功夫长进,为师很是欣慰。”
众人面面相觑,皆觉怪异。白雪儿“呸”了一声,笑道:“肉麻,肉麻死啦。我还是喜欢那个凶脸侯爷。”
烛九想起昨夜那亲善温和的床边人,不禁再度心动,可又怕再空欢喜一场,只看着形骸愣愣不语。
形骸心想:“我青云侯岂是得意忘形之辈?更不可贪图一时之欢。”说道:“咱们过桥,行向城中,先找一安之地守着。”
郭斌忙道:“随我来吧!”当先疾走,大军见了形骸神妙仙法,皆士气高昂,军心坚定,途中遇上零星妖魔,都一鼓作气的杀败。在城中行了不久,来到一大屋中,院子空旷,四面高墙,倒似是一座堡垒,恰可容纳这支军队。
这潍城中雪界降临,虽比城外仍强上一些,但雪中仍饱含凄厉毒咒,天色阴暗,永夜而无晨,也令人极容易疲倦而丧志。这数千士兵聚在一起就好了不少,彼此沾染活气,鼓舞精神,少说十天内不会如叶老焦那般堕落而迷失。
潍城中有许多百姓听闻大军在此,赶来投奔,嫦风仙子与一众阁老商议之后,一概拒之门外,以免混入妖魔奸细,这嫦风仙子虽天生心善,但也深知愚善害人的道理,于是硬气心肠,对百姓疾苦置之不理,待士兵们稳住阵脚,再派人外出打听消息。
形骸、烛九、白雪儿三人经过一番苦战后皆感疲累,在厅中养精蓄锐,嫦风仙子命旁人不得打扰。
形骸见烛九时不时朝自己这边望来,每次目光一触,她便忙不迭躲开。形骸心想:“唉,这事如此下去,何时是个了局?趁我现在身有活力,得找贤妹谈上一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消除她这心结,以免今后相处暗有芥蒂。”
念及于此,他起身走到烛九面前,道:“贤妹。”
烛九心脏狂跳,道:“安答,你有话对我说么?”
形骸长叹一声,神色悲凉,无奈摇头,烛九道:“你摇头叹气做什么?”
形骸道:“昨夜之事,我确实有错。”
烛九苦笑道:“你有什么错?是我....”
形骸拍拍烛九肩膀,道:“贤妹,你听我说完。我的过错,便在于我这人太过俊秀,太过潇洒,人品太过优异,以至于令你不知不觉为我吸引。你们草原上的姑娘,何尝见过我这等超凡脱尘,举世罕有的人物?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少女怀春,在所难免。就如飞蛾扑火,又如向日之葵,你自个儿身不由己,收不住心,皆是我不对....”
烛九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是有气,尚未开口,白雪儿在旁听得清楚,头皮发麻,嚷道:“不要脸,不要脸,侯爷,你怎地皮这般厚?你还不如一直黑着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