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傅湫嘴上说着不是时候,脚下步子却不停。
他快步走到床边,一手揪住乔拙的后衣领,将人往后拉了拉,“握着小少爷的手作甚,可别把少爷的金躯给捏坏了。”
沈傅湫说这话时嘴角勾起,眉眼含笑,看似是在普通调侃,但笑意却远未达眼底。
乔拙怔愣着,握着姚谦的手没放。
沈傅湫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落到两人相握的手上,他面不改色,依旧轻浅地笑着,眼中却无端多了几分寒意。
旋即,沈傅湫也半蹲下身子,放下手里的药箱,伸手去捏乔拙的手腕,“我不是和你说过,要你时常来我这儿调养身子吗,怎么一直没来找我?”
闻言,乔拙更愣了。
那日沈医师送他回府后,就再没来过消息,而乔拙又日日生活在大少爷姚沅带来的威压之下,整日里提心吊胆的,生怕被辞退,根本没闲心想起沈医师曾和他说过的调养一事。
生存都成问题了,又何谈质量呢。
而且……而且小白说过,不松,是紧的……
他回想起那天和小白呆在床上,对方在与自己耳鬓厮磨间,一遍又一遍地向自己所说的话语。
小白说一点也不松,还说好紧,夹着他……念及此,乔拙的两颊不由得浮起两片淡淡的红云,他觉着有些羞,明明不是该在这种场合下回忆的事儿,但他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大脑,越不愿回想,小白的脸和声音就越在脑海里翻涌。
沈傅湫见乔拙神色不对,眼神也有些闪烁,便误以为他是想起先前所做的“调养”才会如此。
于是沈傅湫捏住乔拙衣领的手缓慢地移开,转而搂上乔拙的肩膀,不动声色地把人半带进怀中。
沈傅湫的动作很轻柔,乔拙又陷在自己的回忆里,因而没有察觉,但躺在床上的姚谦却是马上就发觉了他的小动作。
“喂喂喂,你干嘛呢,把手放开!”
沈傅湫没有理会姚谦,捏着乔拙肩膀的手紧了紧,“乔拙,怎么没来?嗯?”
乔拙被喊了名字,瞬间就回过神来了。他侧着脑袋看向沈傅湫,憋了半天,也只是憋出一句干巴巴的“府里有事”来。
姚谦看他们两个旁若无人地一问一答,心里非常不爽,立马大声喊道:“本少爷是伤了,但没聋也没瞎!你们两个靠这么近干嘛?快分开!分开!”
姚谦说着,便挣扎着要起身,然而他一动,身上的淤伤也都开始跟着作痛,他顾不得那么许多,咬着牙忍痛坐起来,挥手去打沈傅湫搭在乔拙肩头的手。
沈傅湫揽着人没放,手下稍稍施力,掰着乔拙的肩将他一把箍进怀里,避开了姚谦挥来的手。
姚谦这一下子落了空,身体猝不及防地随着惯性往前倒去。
他一只手还被乔拙握在手心里,另一只要拍沈傅湫的手则在半空中扑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