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看了床边伺候的心莲一眼,心莲领会的拿起一张声卡,放进了播放器。
在江夜宸迈动脚步的一刻,一个电话录音也重现耳边。
那是大概三天前的一个深夜,江敬逸打到老头子这的电话。
“父亲,我是江敬逸。”一个温和的声音,和刚才打照面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江夜宸的脚步停住。
十几年过去了,江敬逸失踪了十几年,再与亲生父亲说话,不是一声爸,而是老先生。
而听着的人,包括床上躺着的当事人,都没有对这个称呼,感觉到半分意外。
“我要回来了。”
顿了顿,后面半句依然寻常的响起,“带着我的继承人一起。”
好像只是寻常的问候,一个工作人员发出的通知。
而老头子只回两个字,“很好。”
电话录音戛然而止,江夜宸转过头,与床上老人对视在一起。
彼此的目光,都狠到了极点,分不出上下。
一些事情,既已成定局,那对南湘来说,便不会再去纠结什么了。
就比如现在,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故事会里的情节一般,一声妇女的尖叫。
“哎呦,这椒麻鸡怎么那么烫嘴!小花,小花!快拿个冰块给我敷敷!”
“小花呢!”
杨雪琴放掉筷子,一只手捂住嘴,嘴里的鸡肉还舍不得吐掉,吧唧吧唧的嚼着。
桌前的其他三个人,都静如雕塑的坐着。
一个女佣缓缓上前,“夫人,您是叫我吗?我叫小华,不叫小花。”
“华,花?不都是一个发音吗?你别说了,这椒麻鸡我好多年没吃了,这香味是真香啊。”
杨雪琴总是随时能教粗俗,表达的淋漓尽致,现实证明,根深蒂固的观念和坏习惯一样的难改。
“我来吧,春华,去给雪琴取止疼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