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她优雅不起来,也理智不起来了。
谁也不晓得,她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皇后之位到底付出了多少,她放弃了自己心爱的恋人,在司徒鄞的折磨下担惊受怕了整整三年,又在冷宫里吃了那么多苦,甚至还被下了大牢,一度濒死。
折腾了一番,她得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得到。
原先对她痴心不改的贺兰箬对她视而不见,甚至任由她被长公主从国公府里赶了出来,原先各种夸赞她巴结她的家人如今对她百般嫌恶,指桑骂槐,就连早年才名美名现在也通通成了骂名。
她什么都没了。
凭什么那个棠宁,已经嫁过一次人的秦棠宁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东西。
纪慕清整个人都陷入到了癫狂之中。
“你们难道没认出来吗?她是秦棠宁啊,那个前不久死于国公府大火的秦棠宁,你们当中肯定有人认出她来了是不是?一个已嫁之身,一个为了荣华富贵,就敢纵火烧了半个国公府,抛弃结发的丈夫选择入宫的贱人,她有什么资格能坐上皇后……”
她指着台上的棠宁,口不择言道。
“啪!”
纪慕清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脸被立刻被一道黑影直接扇了一巴掌,发出一声脆响来,之后更是又一连好几巴掌,甚至连牙齿都扇飞出了一颗。
这位从头而降的犬卫这才神出鬼没地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而此时的纪慕清早已捂着自己肿得不能看的脸颊,惊恐莫名地朝楼下好整以暇的司徒鄞看了过来。
“若是长了嘴却只会喷粪的话,朕想着这嘴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你说对不对?”
司徒鄞嘴角含笑,眼中却像是淬了最冷的冰,径直朝纪慕清看了过去。
曾经在后宫那三年里,被司徒鄞支配的恐惧再次降临,纪慕清的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都颤颤巍巍摔倒在了地上,才刚摔倒,像是想到了什么的纪慕清立刻调整好自己的姿势,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浑身不住地抖着,牙齿更是咯咯地响着。
她刚刚……刚刚当着司徒鄞的面说了什么,她……她忤逆了他,她怎么敢忤逆他!
她,完了……
绝望侵占了纪慕清心头所有的位置。
司徒鄞的这一手,也叫在场跪着的所有人愈发的噤若寒蝉了起来。
然后他们就听到司徒鄞的声音再次在他们的耳边响了起来,“贺兰箬偷走了朕一个无关紧要的妃嫔,朕咽不下这口气,又不怎么想要回那无关紧要的妃嫔,就干脆换了他妻子进宫,他一个我一个,公公平平,不偏不倚,你们说,朕做的对不对?”
司徒鄞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叫在场所有人的嘴角齐齐抽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