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神庙中带着死寂,良久,一道深沉的声音传来。

    “她现在还好吗?”

    白衣男人挑高了眉头:“我还以为你会急不可待地追问她的下落。”

    垣越沉默不语,眸子静静地望着白衣人。他的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只是极为冷淡的审视,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白衣男人啧了声,漫不经心地道:“也还好吧,总归死不了。只不过如今她是魂体状态,就在雪域之巅的琉璃宝塔中,雪域凶险,但每月十五雪域的阵法会削弱一些,你大可以趁这时候去将她救回来,应该要不了你的性命。倘若她成功重返人世......”

    男人笑了笑,又重新提及:“可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这可是又帮了你个忙啊。”

    “多谢,遮月,送客。”

    对于垣越冷淡的性子白衣男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耸了耸肩,转身离开之际,看了眼垣越的身旁。

    那正是阿镜所在的位置,阿镜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眼神,吓得微微偏过了骷髅脑袋。

    白衣男人没能说出口的话,它懂。

    沈秋白之所以会去到琉璃宝塔中休养,其实也是有它刻意安排的结果,当然这一切是瞒着垣越的。

    这让阿镜有些心虚和愧疚,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这规矩还是千万年前他家殿下自己定下的——妄生之门的运行方式绝对不可由它说出来。

    这些天它也在不违反规则的前提下给了垣越一些隐晦的提示,但垣越因为沈秋白的事情,始终有些浑浑噩噩的,根本没有察觉它的小动作。

    沈秋白再一次置身于那片清澈的水域之中。

    眼前的依旧是那棵大树,但是这一次与往常的寂静不同,从古树周围传来一声声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些声音嘈杂但却有规律,像是生命正在用自己的语言在交流。

    伴随着这样的声音,一些长相各异的小草从水域中探出了头。它们无风而动,修长的叶子彼此挨在一起,就像是牵着手在唠嗑。

    参天古树的枝叶照常伸展到沈秋白面前,但是这一次并没有带着沈秋白往树干而去,而是轻轻地在她手臂上打了个圈,当枝叶缠上来时,周边窸窸窣窣地声音都化成了她能够理解的语言。

    “为什么最近神主总是在望着远方呢?”

    “你不懂,神主是在等着一个人。”

    “咦,什么人竟然能让我们神主等候?”

    “我知道哦!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他虽然看起来很凶的样子,但身上却没有一丝煞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