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静最先醒来，她昨晚睡得一点都不好，总是疼醒。哪怕是现在，她还是连躺着都疼。而带给她这种疼痛的就是睡在她旁边的男人。
她侧头看了看他，努力回忆昨天他是怎么发了疯地弄疼她，她原位感受身上的疼痛，却还是生不起怨恨和责怪的情绪。
那种人生走到尽头的感觉一瞬间再次袭向了她，像一张网一样紧紧缚着她，又像遮天蔽日的狂浪盖住她，她被千钧之力打倒，翻不了身又挣脱不开。
她把头转过来，望着天花板笑得好悲凉。
陈述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古怪又绝望的笑。在他清醒的时候，苏静从不会这样笑，她全部藏了起来。
因为他们彼此都知道，陈述不会同情她。作为冷酷的主人不应该去同情一条狗，但他就是觉得这笑很刺眼，他仿佛又闻到了医院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耳畔甚至还有仪器的滴滴声。
他没忍住出声，音量很轻，也许他内心深处也很怕吓到她：“在想什么？”
眨眼的功夫，苏静脸上的笑转变成轻松明媚的笑，转过脸来看他时，眼睛里甚至都是亮光，亮光里倒影着他也倒影这整个明亮的房间。
“在想早上给你做什么吃的，这个月我又学会了几道菜。”她娇声回答，声音清亮的不像是刚刚睡醒。晨光在这样的清丽里柔和又温馨。
那溢满负面的笑仿佛是个错觉，苏静就是有本事以一己之力改变整个氛围，她如火纯青。
陈述看了她片刻，眼神晦暗难辨。苏静收起笑，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陈述笑不出来，他声音低沉又沙哑：“你起得来吗？”
苏静当然能起，R0UT的伤根本不算什么：“我十分钟就能做好早餐。”她站起来立在床边，正好阻隔了窗外投sHEj1N陈述眼底的光线。
在陈述的注视下，苏静泰然自若地走出房门。被独自留下的陈述静静躺在床上，安静的环境里都是他粗重不稳的呼x1。昨晚他玩得多尽兴，睡了一觉后，那场刺激到天灵盖的放纵游戏仿佛就只是一场梦，一想起来竟还有些x闷。
他很快调节好情绪，也起床了。
他来到客厅的开放厨房，没看到忙碌的背影，却闻见一道轻柔的哼唱从厨房传过来。他皱眉走近，终于看到了苏静。
她坐在最里面的地上，靠着墙，微闭着眼很享受地唱歌。脸上的表情陶醉又虚幻。
陈述走过去，很轻，怕惊扰了她。他极慢地蹲下，抬起她挽着袖子的一只手臂，细小的针孔哪怕是在红痕遍布的鞭痕下也这么明显。
陈述不知道这一刻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要不要把她拎起来直接教训一顿。他呆在原地。
苏静好像终于发现了他，也清醒了过来，收回自己的手，也不知在向谁解释一般：“我就是坐一会儿。”
他放下了她的手，沉默且呼x1不稳地拉开了近在手边的柜子。
苏静根本都来不及拦，那些针械药品就暴露在陈述眼前。
陈述一直沉默，一言不发。他打量着眼前这堆危险的东西，他以前涉过黑，再熟悉不过这些了。看余量，苏静似乎是才用了一管。今天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