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血水淌下。
滴在地上,和在雨中。
挑开的皮肉似极了一张婴儿的小口,柴玉关这一刀,赫然也是想要废去燕狂行的手臂,差一点,兴许再多那么瞬息,这手臂里的筋脉定然逃不开被挑断的下场,可就是差了那么一点。
寒雨未消,打在两个人的脸上,两张脸皆是微微泛白,似是被雨中寒气袭身,只不过不同的是一张目带惊惧,一张平静无波,惊惧的是柴玉关,平静的是燕狂行。
“可惜,我只是多了条伤,你却废了条手!”
就因为差了那么一点,便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燕狂行的手臂虽然多了道口子,可仍旧能动,柴玉关手臂上没有伤口,现在却垂了下来,四处要穴被打,倘若他现在把袖子挽起,必然不难看见,四个乌青发淤的伤点正烙在上面。
铺子里,青年目光隐有晃动,视线透过雨幕仿佛见了什么出乎意料的新奇事物,就那样静静地瞧着,没有过问的意思,亦无插手的意思。
柴玉关脸色难看铁青,他左手扶右臂,眼神幽暗阴沉的似两团鬼火。
猝然,他上身一侧,一只铁手已是贴着他胸口探了过来,如被利爪勾过,上等的袍子顷刻间便多出数条抓痕,破开几道口子,露出了淡金色的内衬。
“啪!”
柴玉关虽是躲开了这一抓,可地上陡有劲风袭来,破空而至,直朝他脑门抽来,这粗一打量就似自己撞上去的一样。
一条鞭腿再至。
柴玉关眸子一寒,左手一抬,指上所衔紫金指环忽而似是在发光,他屈指一压,立闻劲疾风声,只见一点寒星自指环中射出,打向燕狂行的门面,同时提掌就朝其胸膛印了过去。
掌风急涌,迫的雨线纷纷断开。
电光火石间,就听。
“砰!”
两个身影各自倒飞了出去。
风雨如旧。
燕狂行缓缓起身,紧抿的嘴里血迹点点,摊开的铁手中,一颗不起眼的弹丸正嵌在其中,威力之大可见一斑。
胸口出,一个掌印正印在上面。
而柴玉关却是更加凄惨,身子瞬间滚落出去,披头散发,大半张脸高高肿起,整个人就像是喝醉酒一样脚下步伐踉跄,口鼻之中溢出血来。
正是被那鞭腿提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