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空难的缘故,被砸坏停机坪的天空赌场彻底成为一座孤岛。太宰治说他原本想用微型炸1弹炸坏导航系统制造同等效果,没想到一时心软也无法拯救这座奇观建筑挨砸的命运。
“唉,果然是事与愿违么。”
如同脱水蔬菜般趴在室内沙发上,某人翻来覆去竭尽所能大发牢骚:“现在事情倒是解决了,我们也被困在这里,侦探社的大家正等着我回去拯救!该怎么办啊吹雪酱……”
给阿敦补习的我随手抄起旁边的靠垫砸过去:“我怎么知道!”
靠垫被缠满绷带的手接住塞进怀里抱着,太宰继续向下抱怨:“被困在这里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我和阿敦把房间让给小矮子!”
他几乎要掉在地上蹬腿乱滚,我终于扭过去回答:“因为中也本可以不被卷入这件事,是你偷了他的信用卡又巨额透支才把人引过来。而且也不是没有讨论过由我让出房间的各种排列组合,最后的结论似乎都被你以各种理由否决了。”
“还需要我继续阐述吗?”
想起之前为了房间而引发的争执我就头疼,太宰坐在左边,阿敦坐在右边,中也坐在对面,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中也被人稀里糊涂骗上来,又是账单见长又是下海救人,结果连个房间也没定。这个时候走不了的客人们早就挤满酒店,不想法子难道要让他晚上睡到走廊里去吗!
我坐在沙发上仔细衡量:“我和中也住一个房间?一人睡床一人睡沙发。”
太宰几乎跳起来:“不行不行,万一半夜小矮子对吹雪酱做些什么不该做的事怎么办?”
“别以为我和你一样下流!”中也红了脸:“我们三个男人挤一挤算了,吹雪姐你不用移动。”
否决的又是太宰:“我不要和小矮子蛞蝓同居一室,会窒息身亡哒!”
中也抄起沙发抱枕砸过去:“闭嘴吧你!青花鱼!”
太宰身手灵活跳到沙发背面去躲过夺命抱枕:“阿敦,不如晚上由你负责监视小矮子。我可以勉为其难把床让出来一张,吹雪酱房间的沙发看上去很舒服,我有点想试试!”
“我可以打到你安详离世,要不要试试嗯?”中也把十根手指头的骨节捏得噼啪作响。
最后阿敦怯生生举起手道:“不如按就职会社划分,吹雪姐搬过来把房间让给中原先生……”
“我绝对不能允许任何男人随随便便躺在吹雪酱的床上,谁知道小矮子会做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啊!”太宰像个女高中生那样双手捂胸满脸嫌恶,被我砸了另一只抱枕:“你脑袋里除了颜色废料还能不能装点别的!”
总之最终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太宰带着阿敦搬进我的房间。
好在客厅与卧室之间有个软隔断,沙发也可以横竖容纳下两个人——腿太长的家伙可以把腿耷拉到地板上。
特殊时刻特殊处理,于是造成了眼下局面。
收回视线继续向阿敦讲解社会学常识。
这孩子之前一直在孤儿院生活,显然孤儿院院长并没有把他朝正常人方向培养的打算。据少年自己描述非打即骂、饥饿体罚、孤立圈禁……等等等等一样都没落下,仅有的、微薄的基础教育也不完善。我发现能写会算可以就是他的知识巅峰,那些最基本的公民权利以及生活在现代社会应有的法制观念统统趋近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