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人群散去,项棠趴在桌上,齐昭留了下来,慢慢走进。
齐昭安慰道:“阿棠,不用感觉难过,那是她自己选的路,每个人有每个人都活法,你有报国的信仰,她也有,她也想用自己的方式报国。”
项棠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可我还是好难过啊,国家已经内忧外患,已经到了要用女子进敌营刺杀敌帅的地步了吗?”
齐昭搂着女帅:“可是阿棠也是女子啊,不也是领兵打仗吗?领兵打仗是为了国家,刺杀敌帅也是为了国家,我知道你很心疼她,可她为了心中的道义,她是幸福的。”
项棠问道:“那你呢,你幸福吗?我经常忙于军务,没空跟你说话,见面也越来越少,你幸福吗?”
齐昭郑重道:“阿棠,我们都在为了国家奋斗,儿女私情本来就应该放在后面,而且我这么爱你,是因为我愿意,我就是从心里出发,我的心就告诉我此生就非这个姑娘莫属了,再也不能动分毫了。我不图以此换来同样的爱意,我爱着你,我就知道,我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了。”
项棠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也没有办法,有太多的事要我决断,我不是不爱你,不是不在意你,真的。”
齐昭点头:“阿棠乖,我知道,快擦擦眼睛,要不然一会该跟兔子似的啦。”
项棠认真道:“这个战争乱糟糟的,而你干干净净,可以悬在我的心上,做天上皎洁的月亮。”
深秋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般静静地泻在房间里。
不论前一天有多伤心难过,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就是新的一天,有新的事情需要去做,只能收敛好情绪,加把劲过好现在这一天。
“元帅!马厩里的马四肢无力,瘫软在地,似是被人下毒了!林将军在旁边抓到个嫌疑人。”许贺前来禀报。
项棠立即起身,飞快的向马厩赶去,马厩在军营西南角,赶到的时候,马厩里齐昭安慰着乘风,林士觉押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矮小男子。
项棠大怒:“南宫卓就会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吗?上次劫粮草,这次毒战马,小人心肠!”
矮小男子谄媚:“南宫卓就是个小人王八蛋,项元帅奴才也是被他压榨不得不完成任务啊,放过奴才吧。”
项棠把他一脚踹倒:“混蛋玩意儿,押下去,军法处置。”
“是。”林士觉没有理会男子的求饶,径直押下去了。
军营大夫少,医人的医马的是同一个医生。
何大夫摸着羊毛胡子:“中了软骨散,五个时辰就自然排出体内了。”
齐昭摸着马头:“军营里有五个水井,东面北面三个水井是人喝的,马厩这边两个是马喝的,今早马中了药,那人才要逃跑,应该是为了回去报信。”
项棠皱眉:“下一战马匹没有什么大用,你的意思是本来是想毒人,下错毒了才毒马?”
齐昭点头:“早膳用井水,不求所有人中毒,但大部分人是一定的,到时候那人回去报信,南宫卓举兵来战,我们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项棠细细思索:“确实,那看来的确是这样,属实可恨。”顿了顿又说:“这场仗需要快些打完,国内可能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