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虞淮张嘴想说点什么化解这尴尬,那赤军拳头打进手掌中,膝盖‘咚’地跪在粗糙的黄土上:“禀大将,殿下来了。”
虞淮寻思着,这大梁能被称为殿下的太多了。和她同为金枝玉叶的公主们,还有她的太子哥哥,就不知道顾百里能不能猜到是她这个殿下来了。
顾百里没让虞淮失望,他手下的副将厉邵一掀厚重的帐帘。
“你来做什么!”
虞淮看着厉邵的口型,感觉厉邵要骂人了。
正在这时,帐内传来不带感情的一声:“厉邵!”
“见过殿下,殿下请。”厉邵满脸写着不情愿,语速极快仿佛这几个字烫嘴。
虞淮应了声,随着厉邵进了大帅帐营。
这还是虞淮第一次到赤军营,也是第一次到顾百里的帐中。她不由得打量了一番,帐内陈设很简单,一大案一兽皮椅,一衣架一架剑,地上没有铺就任何地垫,就是踏平了的黄土地。虞淮娇惯了,踩上去还能感觉到脚底下黄土的凸出。
可能是虞淮打量得太明目张胆,让顾百里有些不耐。
虞淮触及顾百里表情,赶紧敛眸:“我是来给夫君送膳的。”
说罢,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放在那张大案上,放置时还特意避开了案面上的图纸。
顾百里看着她,寒潭般的眸里冰凉刺骨。
虞淮小声解释道:“夫君身子还没痊愈,我这个……妻子还是得关心一下的吧。”
顾百里移目落到大案上的食盒,面上没表情,也没有要食用的意思。
虞淮有些着急,从公主府到将军府再到赤军营,这鸡蛋羹再不食用便要凉了。
“夫君,我替你打开。”虞淮上前献宝似得打开宝盖,抽开榫栓,从屉里端出鸡蛋羹:“我问过陆院判,这鸡蛋羹可作补品食用,对夫君的身子大有益处。这是我亲手做的,夫君……”
虞淮说到这里,看顾百里面上浮起了难辨之色,连一旁的厉邵面上都挂着一种异样。
她顿了顿,猜到了什么,于是说:“没毒……夫君……尝尝吧。”
“呵。”厉邵一嗤:“谁知道呢。”
若是厉邵一人怀疑,虞淮也不打算解释的,见顾百里看麻烦一样看着自己,虞淮这才开口辩驳。
“厉将军多虑了。”虞淮道:“这鸡蛋羹从入锅到起锅我都寸步不离地守着,这送膳的食盒我也未经过他人之手,都是我亲自抱着的……”